取名為「鯨落計劃」的謀劃。
次日,清晨。
「貧尼已施法治療,幸而未傷及要害,只消耗總督些許氣血療愈,將養三日,便可恢復如初。」般若菩薩微笑道。
「什麼沈家?咱們管不著,咱們只奉總督大人命令!總督接到檢舉,城中有商賈囤積居奇,擾亂市價,誰敢阻攔,都丟出去!」
是趙使君派人來救我?寧則臣一怔。
「有沒有靖王府,這一戰都要打,姓趙的小子身邊高手眾多,若要強行抓你我母子丟去大牢,沒人攔得住,徐景隆當然也不行。但他們沒有這樣做,這不是心善,而是他們心狠。
「娘!此事只怕是靖王府做的,欲要嫁禍我等,那寧則臣如今有了姓趙的撐腰,撕破臉面,儼然是要開戰。我們……」
只因老太太一句話:「咱沈家的子孫,去了地府,也不能缺錢花。」
等屋內只剩下二人,寧則臣忍不住問道:「使君,你怎知道我會遇刺?」
寧總督沉默了下,苦澀中夾雜不敢置信:
海公公也鬆了口氣,說道:「趙都安猜到你可能有危險,請我二人前來馳援,他落在後頭,稍後便至。」
般若菩薩嫣然一笑:「毒性猛烈,好在及時。」
「趙使君,你準備如何做?」
片刻後,被浪十八和霽月保護的趙都安,才姍姍來遲。
他臉色陰沉地揮手,一群子弟如蒙大赦般逃出去,只剩他邁步出了書房,朝靈堂走去。
海公公冷哼一聲,跨出一步。
靈堂內。
他抬起頭,如雄獅一般盯著房間中垂首站成一排的家族子弟,咆哮道:
寧則臣沉默下來!是啊,重要嗎?
「還想走?」
她抬手一抓,手中多了一隻玉淨瓶,白瓷瓶身浮凸出一枚枚佛文,隱約拼湊為一尊小小的法相——佛門神明之「藥師佛」。
身為漕運總督的他,豈會蠢笨?聯想起白日裡,靖王世子的出場,心中也有了猜測。
吃痛之下收回,這名老婦人才回過神來,說道:「那些刺客,是我沈家派去的麼?」
這個年代,因沒有夜生活,人醒的都很早,某座隸屬於「沈家」的綢緞莊內。
活閻王。
老太君頭也沒回,繼續燒紙錢:「說。」
我知你在此地,束手束腳,很多事放不開手做,也沒法做,所以我這次過來,除了籌備封禪,便是快刀斬亂麻。」
家主愣了下:「您是說,他們故意要借這個由頭……」
掌櫃的慘叫著,與一群夥計被丟到街上,眼睜睜看著漕兵鎖上鋪子大門,並張貼交叉的,蓋著官府紅戳大印的封條。
趙都安跨入臥房,看到人還活著,鬆了口氣,露出笑容。
老太君聽著聽著,手中投餵紙錢的動作停了。
沈家大宅,一座書房中。
老太君聽著,輕聲呢喃:「是啊,太快了,太周密了,哪裡是臨時起意?分明是蓄謀已久。」
……
寧總督愣愣地看著眼前雄心萬丈的年輕人,看著他眼孔中躍動的火光,心有一股熱血翻湧。
知道抓了你我,反而會令各大士族恐懼丶反抗,投靠八王……相反,如今這種手段,才更高明,也更要命。」
他又驚又怒,在街上百姓們圍觀指指點點中,抬頭望去,只見繁華熱鬧的長街兩側,凡是沈家的鋪子,皆被一律查封,而其他鋪子卻完好無損。
你坐鎮建寧府數年,莫非還對這幫宗族心存盼望?指望其幡然醒悟,順應大勢?
趙都安提上褲子翻臉不認人,沒給這老尼姑好臉色,快步走到床榻前。
旋即,給櫃檯內掌櫃拎著一根長長的木尺敲了下腦袋,瞪眼道:「不會說話自個把嘴縫上!東家要掛,就掛足了月份,你這話傳出去,給東家打斷腿我不管,莫要牽連我吃掛落!」
而類似的一幕,於這個白晝,在建寧府各地上演。
遠處夜空中,一片白色紗衣飄然而至,赫然是眉心浮現蓮花印記,體態豐腴的般若菩薩。
因此,等家主得知時,事情已經發生許久了。
寧則臣將官印一丟,狠聲道:「調集漕兵!老子要瀉火!這窩囊氣,老子也受夠了!」
今夜險些喪生,死在任上,對他的刺激極為巨大。
只是這會不是說話時候,寧則臣先安撫了衙門內值班的公人,命令檢查四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