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早在珠兒出事之時,孩子就應該休了她!如今她又差點害了妹妹唯一的骨肉,我決不能姑息!”
賈母哭道:“我苦命的兒啊!當初替你挑媳婦,只當她老成穩重,誰知竟然包藏禍心呢!說來,是我和你父親害了你啊!只是她錯不過,養了三個有出息的孩子,尤其是我元兒,好不容易懷了身子,這個時候咱不能動她呀!”
賈政驚問:“可,燕家豈會幹休?尤其此事上達天聽,我們不能草率了事啊!”
賈母道:“我何嘗不知?燕家那小子還警告我來著!既然如此,就讓她的好兒媳、好外甥女擔了這個責吧,她這也算是盡孝了!”
賈政猶豫不決。
賈母道:“妻族何其重要,王氏趁著我病重的時候,讓宮裡的娘娘下了懿旨,娶了薛氏入門。她薛家是有錢,可那薛蟠是個什麼東西?橫行霸道,傷人性命,還屢教不改,他最近的那樁案子,現今還在順天府掛著呢!要是有朝一日翻出來,寶玉這個妹夫、我們賈家豈不是要牽扯進去?要不然王子騰怎麼不管自己的外甥,偏讓咱們家折騰此事?!”
賈政想起今天皇帝的態度,悚然一驚,忙躬身道:“還是母親想得長遠!”
賈母道:“趁此機會,將薛氏休了吧,再與她們薛家把這些撕擼了事!你還不知吧,寶玉是不喜薛氏的,兩人到如今都不曾圓房。寶玉這般堅持,便如了他的願吧!”
賈政心道:原來如此!我原也想著,寶玉和黛玉要好,等他們大了再把婚事辦了。如今陰差陽錯的,黛玉又許了燕家,真是可惜!
因說道:“兒子聽母親的!只是王氏也不可再放於內宅興風作浪了,免得再出什麼岔子!璉兒媳婦差點流產,我都不知道拿什麼臉去見大侄兒!”
賈母道:“這個自然!讓她去小佛堂靜心思過吧!家裡的事暫時有李氏管著,等璉兒媳婦生下孩子,還讓她管事。這樣一來,我們與王家也好交代。”
賈政道:“母親想得周到!便如此罷!”
於是賈母又將王夫人、賈寶玉和薛寶釵都喚了來,一聲喝道:“薛氏,你毒害林姑娘的罪行已查明,賈家要休了你!”
賈母這般疾言厲色,薛寶釵驚得站了起來,她只當是黛玉生病、王夫人故意延誤她的診治,哪裡知道這裡頭還有下毒的事,這樣的罪名她哪裡擔得起?!
薛寶釵趕緊跪在地上,連聲喊冤,道:“老祖宗明察!我為何要害林妹妹,又有何證據說我做了此事?我冤枉啊!”
賈母早就料到她會喊冤,於是叫來鶯兒。寶釵看著從小伴她長大的丫頭的臉,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
當初她行禍水東引之計,讓王夫人尋鳳姐要錢,害得鳳姐差點流產,而王夫人也被賈母禁足。事後,等王夫人想明白了,難免會怪罪於她。可是王夫人按兵不動,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真是一招致命啊!
賈母說道:“鶯兒,你從實說吧,也讓大夥兒聽得明白。”
鶯兒道:“寶二奶奶給了我一種毒藥,喚作‘蓮華’,無色無味,不會讓人察覺。林姑娘每日跟著寶二奶奶理事,我便按照二奶奶吩咐的,下在她的茶水中。中毒之人會逐漸綿軟無力,最後昏睡不醒,直至死亡。”
寶釵連這種毒藥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狠狠瞪著鶯兒,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怒喝道:“鶯兒,我薛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我!”
鶯兒哭道:“您說的,寶二爺那性子,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必要讓他見了林姑娘的棺材,才能回心轉意,他那一顆心才會放到您的心上!”
寶釵慌亂地看著寶玉震驚的眼神,連聲辯道:“鶯兒這是胡說八道!就算我有私心,那也是巴不得林妹妹嫁得遠遠的,過得好好的,又怎麼對她下毒?更何況,這毒我聽都不曾聽過,我一婦道人家,上哪兒找這種毒藥去?!”
鶯兒道:“薛家連鐵網山千年不壞的檣木板子都能找到,何況是區區毒藥?”
寶釵氣得張口結舌,一時之間,竟百口莫辯。王夫人剛才大氣不敢出地聽著兩人的對質,此時才放下心來。
鶯兒對著賈母等人磕了頭,道:“事情就是如此,我也是依命行事,我一家老小的身契,都在寶二奶奶手裡,不得不做,求老祖宗放過他們!”
賈母道:“冤有頭債有主,這個自然!”她又看向快要氣暈過去的寶釵,問道:“薛氏,你可認罪?不想你們兄妹都是這般為非作歹之人!”
寶釵聽賈母提到薛蟠,猛地抬頭看向賈母,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