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哥哥成了保齡伯,他又考中了探花,若是再娶到一個絕代佳人做妻子,那豈不是人間圓滿?
黛玉自己也愛讀書寫詩,她…是不是…更愛文人士子?
回去的路上,燕臨不免就在琢磨這個問題。一回府,李綺正在和嫂子一處說笑,兩人桌上是幾頁詩稿,旁邊是一掛綠葡萄,在這個冬日顯得尤為可人。
見到大伯子,李綺趕緊很有眼色地告辭,順手把在一旁玩耍的欣姐兒騙回去。這一旬燕航當值,李綺就帶著侄女兒玩。
黛玉見他臉色不好,上前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麼?”
燕臨看著那雙關切的眼睛,說沒有。話是這麼說,他一屁股坐在剛才李綺的位子上,還非要黛玉躺他懷裡。
黛玉知道他的脾氣,纏人的很,不聽他的,他就生悶氣,覺得黛玉不親近他,於是躺了下來,頭枕在他的腿上,尋個舒服的位置,與他說話。
燕臨一低頭,就能看見黛玉秀美的臉龐,方覺安心。他抬手摘了一顆葡萄,細心剝皮,送到黛玉嘴邊。
黛玉其實剛才已經用了一些,因為火龍燒得太熱,吃了壓壓火氣,這會兒已經半飽了。看燕臨這麼殷勤,只能張嘴又含在嘴裡。
“衙門裡有什麼案子麼?”黛玉隨口問道。
燕臨知道黛玉愛聽這個,連忙說起一個:“不是我們錦衣軍的案子,不過是下面呈報上來的,新昌有個‘商人失蹤案’……商人陳三與友人說好,一起去泉州,可是友人按照約定來到碼頭,等了又等,卻不見人影……友人便來到陳三家裡,拍門叫道:‘三娘子,三娘子,你家陳三呢?怎麼還不出門?船都要開了……”
黛玉聽得仔細,都忘了嚼,燕臨瞧見了,一口親上去,咬掉了半顆葡萄,一邊含混不清地說道:“好甜啊!”
黛玉回過神來,嗔怪道:“你自己吃就是了,叫人瞧見了可怎麼好?”
燕臨偷了個香,心情好轉,無所謂道:“怕什麼,欣姐兒又不在。”一轉頭,金鱗貓在一旁,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燕臨又不怕他,還故意惡聲惡氣地:“看什麼吶?你這個小光棍,還沒找著媳婦兒吶?”金鱗被諷刺了,不開心地伸爪,燕臨便也抬手逗大兒子玩兒。
黛玉掐了燕臨一把,讓他繼續說。
燕臨道:“案子就是這麼簡單,陳三娘和打更人是看到陳三四更天出門的,而友人和船家等到辰時又沒等到人,從他家到渡口也細細搜查過,並無蹤跡。你說該重點調查誰?”
黛玉笑了:“要我說,先查查這個友人吧!”
燕臨蹭地繃緊了身子,追問道:“你怎麼猜到的?”
黛玉“哼”了一聲,道:“還用猜麼?那個友人拍門叫的是‘三娘子’,可見他知道陳三不在家。他是怎麼知道的?一般人,不會覺得陳三起晚了,或者記錯日子了?這個友人有些可疑,應該徹查。”
燕臨佩服地五體投地:“我也是細細看了三遍,才看出來的。你一聽就知道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