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玫當然不願聽到這樣的話,哼了聲,道:“你是在羨慕我家官人的權勢?嫁給有權的男人就是好呀,可惜,這種感覺你體會不到。那個姜珣雖然身為皇子,可是,梁國勢弱,不也得到大寧來做人質嗎?而你,給人質做奴婢,那就是比普通奴婢還要低賤。”
看這意思,唐玫受到敲打,已然不敢再行傷人之事了,這是在打嘴炮,圖一時的口舌之快呢。沐芸懶得跟唐玫磨嘰,書坊還有一大攤子事呢,哪有閒空跟她鬥嘴?
“說吧,你來,到底有什麼事?”沐芸開門見山。
唐玫看沐芸不願在這裡跟她耽擱,遂挺了挺身子,說道:“我家官人已經和我說了,不讓我再與你為敵。但事情不能就這樣了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沐芸忍不住笑了,冷冷言道:“從始至終,都是你在生事,使出種種不堪手段。現在你還倒打一耙,什麼叫不能就這樣了了?真是笑話。如果我不想了結的話,即便有首輔罩著你,恐怕你也早被關進大牢了。還想讓我答應你一件事,真是妄想。”
唐玫不管沐芸答不答應,硬是說出了此行的目的:“三日後,是我父親的忌日。我要你到我父親墳前,叩頭悔罪,上香跪拜。”
“呵呵,好大的口氣,誰給你的膽子,竟然跑到這裡頤指氣使?便是你家潘憲,恐怕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吧?”門外響起冷冽硬朗的聲音,姜珣大步走進屋內。
“怎麼,殿下的意思,是不想讓沐芸去嘍?”唐玫站了起來。
姜珣將一封信件“啪”地甩在桌案上:“五夫人,你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這是什麼?”唐玫問道。
“這是一個梁國老兵的自述,裡面有你父親的死因。”姜珣道。
“搞什麼鬼?”唐玫拿起信件,抽出紙張。
看罷信件,唐玫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什麼?我父親,是被他手下計程車卒害死的?”
“這是從梁國兵部查出的線索。在兵部的軍功記錄上,根本就沒有你父親唐亥生的名字。這位老兵回憶,你父親當年是死在他身邊計程車卒手裡。”姜珣剛剛收到梁國傳來的這封信件,想不到馬上就派上了用場。
“不可能。你這是想替沐毅擺脫罪責,故意編造的。”唐玫聲嘶力竭地喊道。
“可能與否,是否編造,我們在這裡爭論沒有意義,我勸你還是回去,央求首輔大人,儘早查一查吧。殺死你父親的那幾個士卒,隱姓埋名蟄伏在鄉間,仔細查查,找到他們不是難事。”姜珣冷冷地看了唐玫一眼。
接著又補充道:“那幾個士卒為求活命,向梁國邀功,殺害了你父親。所以,你父親不是死於沐毅之手。”
唐玫不說話了,看這意思,姜珣不像作假。她也明白,依照潘憲的手段,想要核查清楚這件事,並不難。但不管怎樣,自己父親的死,直接也好,間接也罷,還是與沐毅有關。
沐芸說道:“你只是看到自己父親的死,覺得自己不幸,但你有沒有考慮到別人的痛苦?你有沒有想過,梁國計程車卒,又有多少人死在你父親手裡?如果他們的後人,也像你這樣,抱著父債女還的執念,找你尋釁復仇,你願意嗎?”
“我管不了別人,我只要自己達到目的。”唐玫不依不饒。
“你還真是冥頑不化。既然你來了,不如把首輔大人也請來,咱們當面鑼對面鼓,好好說道說道,讓你家首輔大人給評評理。”姜珣道。
唐玫是自己偷著來的,雖然她並不清楚潘憲心儀沐芸,但潘憲確實嚴厲警告過她,讓她以後不要再找沐芸的麻煩。在鄉下居住的這些日子,雖然吃喝不愁,但唐玫度日如年,每天都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心知,潘府後宅那幾位夫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時間長了,潘憲對自己的那份寵溺,還不都被她們瓜分了去?是以這些日子裡,唐玫左一封書信,右一個荷包,不停地讓人送來寧京,就是怕潘憲把她淡忘了。
還好,潘憲雖然:()比翼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