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沐芸要舉辦一場《香腮雪》書會,頭一個積極響應的便是裴琳琳。
沐芸笑著拉住裴琳琳的手:“即便你不想來,我也準備硬拽你前來參加,我感覺你看《香腮雪》有點走火入魔了,這可不好。正好讓吳先生好好講一講,書裡哪些東西可以在生活中借鑑,哪些東西不能照搬。”
裴琳琳不服氣:“我哪裡走火入魔了?我不過是對男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沐芸道:“可是,你的理解過於深刻了,上次飲酒時聽你講話,在你眼中,男人好像都不是好東西。本來你就挑花了眼了,你若是再有了這種看法,我怕會影響你的終身大事。到時候,裴老將軍還不得追著揍我。”
裴琳琳笑道:“祖父總唸叨你呢,說你有些日子沒去府上看他了。”
沐芸面露慚愧:“怪我。真的好久沒去看祖父了。告訴祖父,抽空我一定去看他。”
沐芸忽然起了八卦之心,摟住裴琳琳的肩膀,悄聲問道:“我住在絳芸軒時,有一次你請我飲酒,你喝多了,完了你說裴老將軍和太后曾是一對戀人。我一直沒好意思問你,你能不能給我講講是怎麼回事?”
裴琳琳驚得一把捂住了沐芸的嘴:“我啥時候說過?我怎麼不記得了?”
沐芸把裴琳琳的手拿了下來:“你喝醉了,當然不記得了。”
裴琳琳懊悔不已:“哎呀呀,我以後再也不飲酒了,飲酒真的會壞事的。”
沐芸笑道:“怕什麼?我又不會說出去。你看,這麼長時間了,我問過你嗎?”
“這倒也是啊。”裴琳琳道,“幸好我只是說給了你。不過,也沒啥,我索性就告訴你吧。當年,我祖父和老皇爺同時喜歡上了太后,那時,老皇爺還只是個普通皇子,而且在眾位皇子中並不起眼,祖父還是可以和老皇爺競爭一下的。當時,太后也是喜歡祖父更多一些。但有一次,祖父在外征戰,遇到險境,幾乎喪命。祖父就有些害怕了,他怕自己的心上人以後會守寡,祖父從此就故意冷淡心上人。最後,太后嫁給了老皇爺。”
“這麼說,裴老將軍是忍受了巨大的痛苦,生生把自己愛的人推出去了?”
“那時,祖父還很年輕,又是一員武將,整日東擋西殺,等於是把腦袋掖在了褲腰帶上。祖父說,愛一個人就希望她一輩子平平安安,他不想讓心上人整日為他提心吊膽。”裴琳琳輕嘆一聲,“雖然心有遺憾,但祖父說,他一輩子都不後悔。”
沐芸搖了搖裴琳琳的肩膀:“你看,現成的好男人就在你家裡,你為什麼看了《香腮雪》,就對男人產生了不好的印象呢?”
裴琳琳眨眨眼:“是啊,我怎麼把祖父忘了呢?可是,這能怪我嗎?《香腮雪》這部話本中,就沒有出現像祖父這樣的男人。”
沐芸撲哧一下笑了:“怎麼,說了半天,你還怪起吳先生了?看來,你是得好好聽聽吳先生的講解。話本里寫的是故事,和真實生活還是有區別的。我得趕緊把你從話本里拽出來。”
聽說沐芸書坊要舉行《香腮雪》書會,寧京好些貴女書粉紛紛派丫鬟前來報名,一些普通人家的姑娘也來報名,甚至好幾位青樓女子也要參加書會。
這下沐芸犯了難,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官宦家的貴女,怎能和青樓女子混在一起?那還不打起來?但是,如果拒絕青樓女子參加,沐芸又不好傷了她們的自尊。畢竟,青樓女子中大多數曾是良家女子,她們身入青樓常常是身不由己,怎能就此歧視她們?
思來想去,沐芸決定縮小規模,將這次書會分成若干次舉辦,每次限定人數不超過十人。這樣一來,就避免了不同認知的人聚在一起。只是如此一來,吳恰卿要辛苦一些了,但沐芸想好了,多付給他一些銀子,正好填補一下他的家用。
頭一場書會舉辦的非常成功,吳恰卿將《香腮雪》中的故事重新進行了拆解,分析人物性格,探討人物命運,深入淺出,娓娓道來。
興之所至,沐芸帶頭講起了自己對書中人物的看法,進而談到女子在現實中應該如何做人、如何生活,甚至應該如何主宰自己的命運。
受到沐芸的感染,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相互探討,氣氛熱烈。沐芸是個有心人,提筆將大家的生花妙語及時記錄了下來,準備著日後出個集子。
書會結束後,沐芸向吳恰卿道聲辛苦,吳恰卿連連擺手:“不辛苦,不辛苦,反倒是姑娘張羅書會,勞心費神,比我辛苦多了。”吳恰卿感慨道,“我還是第一次和自己的讀者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她們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