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聽姜珣說,沐芸曾經主動去求姜珣,心下不免泛起一陣醋意。
姜珣要求對沐毅降敵之事進行探查,錢貴妃心中不免有些著急,忙道:“沐毅降敵之事,板上釘釘,何須探查?”
姜珣向錢貴妃行禮,不卑不亢說道:“我對沐毅還是比較瞭解的,說實話,沐毅會投降戎國,我十分不解。即便沐毅真的降了,我也覺得,其中或許另有隱情。”
錢貴妃袖子一甩,不耐煩道:“降了便是降了,哪裡來的什麼隱情。四殿下,不要胡亂猜測,混淆黑白。”
姜珣淡然一笑,沒有和錢貴妃繼續糾纏,而是轉向姜珂,頗有意味的問道:“不知三皇兄是從品春樓何人口中得知,我與沐芸有過接觸呢?”
你姜珂的意思,無非是說我姜珣常去品春樓,可你姜珂如果和品春樓的人沒有接觸,又何來這番補刀?
姜珂一愕:“不,不是品春樓的人。反正,反正我知道便是。”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姜珣心下清楚,自己是這兩年才開始出入品春樓的,而姜珂偷偷摸摸流連品春樓京郊別苑已經很多年了,只是梁熹帝長期被矇在鼓裡罷了。
一直埋頭只顧吃喝的二皇子姜珙,性格憨直,說話直來直去,且嘴上總是沒有把門的,此時笑道:“珂弟,你對品春樓的人,是不是很熟悉呀?”
“沒,沒有。”姜珂趕忙否認。
錢貴妃狠狠瞪了兒子一眼,好像在說,少說話。
對於姜珣提出的要求,梁熹帝心中著實有些不爽,這不是做皇子的明目張膽地向父皇提條件嗎?可是,如果不答應姜珣,恐怕就無人去寧國為質。看看另外幾個皇子的母親,各個都是千嬌百媚的枕邊人,撒起嬌來,還真沒法讓她們的兒子去做人質。只有姜珣,無根無靠,是最合適的人選。罷了,就答應了他吧。
梁熹帝道:“珣兒,讓罪臣之女沐芸隨你去往寧國,確實不妥。不過,念在你挺身而出為朕分憂的份上,朕準了你的請求。”
梁熹帝接著說道:“朕要叮囑你兩點,一則,以後少去青樓之地,不要忘了你尊貴的身份,那種地方,豈是你皇子能去的?尤其是以後遠在寧國,你更要好自為之。二來,切莫對沐芸用情,讓她做你的奴僕,服侍你的衣食住行,是可以的,做你的妻妾則斷然不可,不要忘了她是罪臣之女。”
“謝父皇!兒臣謹遵教誨。”姜珣恭恭敬敬地向梁熹帝行了個大禮。
曹皇后笑道:“皇上,剛剛珣兒已經說了,只是讓沐芸做他的隨從。咱們無需多慮。”
梁熹帝準了姜珣的請求,姜珂急了,心說,我還沒見到那個美人呢,怎麼能讓姜珣搶了先呢?情急之下,他顧不得母妃才剛的瞪眼,再次阻攔道:“父皇三思。讓沐芸與珣弟同去寧國,實實不妥。”
錢貴妃生怕兒子再多嘴,恐引起梁熹帝不快,影響日後爭取太子之位,忙道:“珂兒,你父皇已經做了決定,不必多言。”
看到母妃臉色嚴峻,姜珂只得閉了嘴,怏怏不快地退在一旁。
……
夜宴之後,姜珂隨錢貴妃來到榮禧宮中。
剛一落座,錢貴妃便訓斥起姜珂:“珂兒,你也太過莽撞了。今日這場合,不願當質子就不要講話,可是你,怎可為了一個沐芸,讓你父皇三思?”
“母妃,你不知道。”姜珂還處在即將失去沐芸的懊惱中,臉色鐵青,氣堵胸口。
“我不知道什麼?”錢貴妃不耐煩道。
“母妃,你不知道那沐芸有多美貌。兒子已經和教坊司的胡兼說好了,只要沐芸從大理寺轉到教坊司,沐芸以後就是我的人了。這倒好,姜珣一句話,把兒子的計劃全都打亂了。”姜珂急赤白臉地道。
錢貴妃臉都氣黃了,胸脯劇烈起伏:“你,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知道為了能讓你日後當上太子,為娘我費了多大的心神?你可倒好,為了一個美人,竟然亂了分寸。”
“還有,你也真是膽大,沐芸是罪臣之女,你把他弄到手裡,不怕日後你父皇降罪於你?”錢貴妃補充道。
姜珂撅著嘴:“那有什麼,今晚之後,沐芸還不是同樣到了姜珣的手裡嗎?”
“我的親兒喲,那能一樣嗎?我看你真是鬼迷了心竅。回去後,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錢貴妃又道,“兒呀,你想沒想過,只要你順順利利地當上太子,繼承大統之後,別說一個沐芸,便是十個百個沐芸,還不是任你擁有?”
“可是,兒臣等不了那麼久。”姜珂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