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心裡還在咚咚打鼓的卉兒,長出一口氣,她悄悄拽了拽沐芸的衣袖:“姑娘,咱們不用返回梁京了,真是太好了。”
唉,真是個傻丫頭,不用返回梁京就太好了?看這意思,寧國也不是好相與的,不知道還會遇到多少難題。
沐芸猜測,姜珣一定是用銀子打點了接待官。但是,接待官所說的“顧及質子殿下後宅”是什麼意思?
接待官開具相關文書,交給姜珣。又安排了兩名寧國的車伕,趕來馬車,把姜珣他們的東西轉搬到寧國的馬車上,意思是,姜珣帶來的馬車也要限制入境。姜珣無語地搖了搖頭。
接待官叮囑兩位車伕,讓他們好生駕馭馬車,陪同姜珣三人去往都城寧京。
姜珣把李鐵叫到一旁,悄聲道:“你是知道的,幾年前我在北疆做監軍時,與沐毅將軍合作融洽,最重要的是,那次打獵,將軍從虎口下救過我的命。所以,我才執意向父皇索要沐芸。
“從京城出來這些天,你也都看到了,沐姑娘深明大義,極富愛心,所以,我就更不能讓她返回大梁了。你回到梁京後,即刻去見左相王廷玉,告訴他,我很好,讓他放心。”
“殿下,你說的輕省。我看這寧國分明就是個虎狼窩,你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怎讓人放心的下?”李鐵長吁短嘆。
“我怎是一個人?還有沐姑娘和卉兒呢。”姜珣倒是顯得比較輕鬆。
“就她倆?兩個弱女子,只會成為殿下的累贅。我看,沐毅一準兒還會派那個孫誠再來寧國,沐芸說不定會被說動去往戎國。她若真去了戎國,皇上肯定會怪罪殿下。殿下,我看你這回是給自己找了麻煩。”李鐵道。
“李鐵,你今天話可是有點多呀。”姜珣拍拍李鐵的肩膀,“快回去吧,我們也要趕路了。”
姜珣轉身要走,忽然又折回身來,對李鐵道:“這樣吧,你在回京之前,先去一趟北疆,想辦法探聽一下沐毅的真實情況。我到了寧京後,會給你發信鴿。你就用飛鴿傳書的方式,將你所探聽到的情況,報與我知。”
“是,殿下。”
無奈,李鐵只得與姜珣告別。他流著淚不停地揮手,直到看不見姜珣等人的影子,才帶著弟兄們依依不捨地折返。
待到真正入境寧國,姜珣才感覺心裡有點緊張,沒有了李鐵護衛,萬一以後遇到危險,可怎麼辦?身邊帶著沐芸和卉兒兩個女孩子,靠他自己,能保護得了她們嗎?沐芸又生的如花似玉,太招眼了。大梁有個三皇子姜珂虎視眈眈,誰敢保證寧國不會冒出個同樣的爛人?
不過,很多事怕也無用,必須勇敢面對。比如這次到寧國為質,即便自己不主動向父皇請纓,恐怕最後依然會落到自己頭上,因為自己是眾皇子中最沒人疼的,是最沒實力和勢力的。盡人事,聽天命吧。俗話說的好,天生我材必有用。俗話還說,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想至此,姜珣坦然了許多。
路邊歇息時,卉兒好奇,湊到姜珣身旁,探著小腦袋問道:“殿下,你和那接待官說了什麼?他竟允許姑娘和我與你同行?”
姜珣白了卉兒一眼:“我說了什麼,有那麼重要嗎?你和沐姑娘不用返回梁京了,是不是特高興?”
卉兒撇撇嘴:“特高興?我們沐府被抄家,姑娘從京城貴女變成大理寺的囚犯,還差點進了教坊司。換做別人,早哭死了。哪來的特高興。”
姜珣道:“你騙不了我,你看你,眼角眉梢都舒展著。你是高興的,估計你家姑娘也高興。”
“我才沒有呢。我只是好奇,你到底和那接待官說了什麼。”卉兒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姜珣笑道:“好吧,看你這麼執著,我就告訴你。我對那接待官說,你家姑娘是我未過門的娘子。”
“啊?”姜珣一句話把卉兒驚呆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我的乖乖,殿下,你……你怎麼亂嚼舌頭?你可真敢說。”
“不這樣說又如何?不這樣說,人家就不讓你們進入梁國,你們就得隨李鐵回去。”姜珣撣撣袍襟上的灰塵,挺直身軀,“讓你家姑娘名義上吃點虧,總比回到教坊司好吧?”
“這倒也是。可是,我家姑娘答應你了嗎?你就這樣說?”卉兒覺得,婚配是男女之間最大最重要的事,怎麼能在人前信口開河?
“去,告訴你家姑娘,以後,要裝出是我姜珣未婚妻的樣子。不然,寧國把你倆遣返回梁國,可就與我無關了。”說完這句話,姜珣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卉兒氣鼓鼓地回到馬車上,將姜珣的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