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芸心跳如鼓,難道,心底深處曾經隱隱擔心的事,終於要發生了?這個姜珣,是要把她作為禮物獻給寧國人?
“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沐芸聲音微顫,臉色發白,死死盯著姜珣的眼睛,腦海中蹦出四個字:人心險惡。
姜珣一字一頓地道:“我說,我要把你獻出去。”
說完這句話,姜珣抿了抿嘴唇,眼眉下彎,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都直不起腰了。邊笑邊道:“哈哈,看把你嚇的。我……我在逗你呢。”
沐芸聽了,氣衝腦門,小臉鼓鼓的,貝齒緊咬紅唇,胸脯一起一伏,粉拳暗暗攥緊,真想一拳揮上去,把他那挺直的鼻樑砸扁。
看沐芸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姜珣笑得更瘋了。
正這個時候,卉兒在外面招呼:“殿下,姑娘,快出來吃飯吧,趁著熱乎。”
沐芸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眸子裡起了水霧。
壞了,玩笑開大了。看沐芸這樣,姜珣頓時慌得不知所措,連連搓手:“沐芸,你別生氣,我真是在和你開玩笑的。忍住,千萬別哭,讓卉兒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沐芸哽咽道:“你……你就是在欺負人麼。”她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這個姜珣,真是氣人,真是該打。總是在人家剛剛對他有點好印象的時候,突然翻車,又回到。表面看起來玉樹臨風的人物,怎麼有些不正經呢。
姜珣站到沐芸對面,恭恭敬敬地一躬到地:“好沐芸,好姑娘,剛剛是我的錯。我一時鬼迷心竅,沒有顧及你的感受,把玩笑開大了。你莫要生氣,我這廂給你賠禮了。”
沐芸沒有理他,轉身走了出去。
吃飯時,沐芸一直無語,一雙筷子杵在碗裡,半天不見吃進幾口。
卉兒詫異地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看沐芸不說話,卉兒把眼光轉向姜珣:“殿下,剛剛姑娘是從你屋子出來的,莫不是你對姑娘……”
姜珣趕緊放下碗筷,連連擺手:“卉兒,你別誤會,我剛剛只是和你家姑娘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沐芸,生氣了。”
“嗨!我當怎麼了。不就是個玩笑嗎?”卉兒用胳膊肘碰了碰沐芸,“姑娘,快吃飯吧。吃飯的時候生氣可不好。”
“對對,吃飯要緊。莫再生氣,莫再生氣。”姜珣用小勺舀起一塊豆腐送到沐芸碗中,“豆腐好吃,多吃些。”
沐芸聽他這話,更是氣堵,用筷子狠狠地戳了下碗中的豆腐,吃,吃你個頭。
……
剛剛挺好的談話,生生被自己攪黃了,姜珣懊悔不已,吃過早飯,追著沐芸連連道歉,卉兒也勸,沐芸終於破涕為笑,原諒了姜珣。
最後,沐芸糯糯地對姜珣說了句:“其實,我不該生氣,是我矯情了。我沐芸本就是皇上派給你的奴婢,別說送人,即便打死,還不是你四皇子一念之下的事?”
姜珣唬的又是一番賭咒發誓,聲稱,天地可鑑,我姜珣若有此意,天打雷劈。嚇得沐芸緊著擺手,快別說了,好好的,你賭什麼咒呀。
姜珣把沐芸又請進自己的屋子,繼續商量選擇哪棵大樹。
兩個人盯著關係圖,看了半天,卻理不出個頭緒來。
姜珣道:“還真像你說的,咱們要人脈沒人脈,要金銀沒金銀,更別提珠寶玉器了。沒有這些,就打動不了那些皇親國戚、朝廷重臣。這棵大樹,還真難找。”
沐芸坐在桌旁,一手托腮,正在默默思索著,聽姜珣說到“朝廷重臣”四個字,靈機一動:“朝廷重臣?如果我們找不到合適的朝廷重臣,是不是可以從朝廷輕臣入手?”
姜珣笑了:“什麼叫朝廷輕臣?你是指那些沒有實權、不受重視的大臣嗎?”
沐芸點頭:“對呀。”
姜珣瞬間明白了,他主動替沐芸解釋道:“你的意思是,咱們要找的這位輕臣,必須是表面看起來似乎無足輕重,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但在寧國卻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關鍵時刻說出話來能起作用,起碼要在朝廷上下有一定的影響力。對不?”
“理解正確。”沐芸道,“就是這樣一位輕臣。不然,如果他真的無足輕重,他也幫不了咱們什麼。”
姜珣讚歎:“迂迴前進,曲線救國,隔山打牛,借力使力。好主意,就從輕臣入手。”
“可是……”沐芸又有些犯難,“不管找誰,都得送上一份見面禮吧。即便是位輕臣,人家也是見過世面的,普普通通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