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不敢往下看,他一點一點地向下挪動,看著自己的面前的石縫,總算在再往下的時候看到了石縫裡生長著的草藥。
“我看到了。”陳慶大聲喊,他的聲音迴盪在山谷裡。
上面的周遠很著急:“你小心一點。”
陳慶小心翼翼地把草藥摘下來,又放進自己的懷裡,隨後扯了扯繩子,周遠就趕緊把他往上提。
等陳慶爬上崖壁,腳踏到地面上的時候他不受控制地腿軟,被周遠抱了個滿懷。
“我摘到了。”陳慶的手都在抖,把懷裡放著的草藥拿了出來。
田遙摸了摸他的頭髮:“好了,我們準備回去吧。”
回程的時間像是快了很多,他們很快回到山下田遙的家裡,稍微修整了一下之後就立刻騎馬往鎮上趕。
陳慶趴在周遠的懷裡,昏昏欲睡,只是在快要睡著的時候,總是覺得自己在下墜。
周遠在他渾身發顫的時候,親了親他的耳尖,低聲說:“別怕,我接著你呢。”
陳慶才又抓著他的衣裳,重新陷入沉眠。
他們馬不停蹄地把藥給鬱大夫送過去, 在醫館的時候恰好碰上張茵在針灸,經過這兩日的針灸,她的身體好像格外地虛弱, 鬱年又及時地調整了藥方, 扎完針之後就讓她在這裡把藥喝了才離開。
“鬱大夫,我們找到了。”周遠大步走進醫館裡, 真巧碰見李欣扶著張茵出來, 在一邊坐下。
張茵似乎是有些擔心:“你們兩個這幾天都去哪裡了,好幾天不回來。”
陳慶才湊過去跟她說話, 周遠就進了裡面去找鬱年。
陳慶說:“我們去田掌櫃那邊的村子看了看, 又談了一下想做生意的事情,這兩天就住在村子裡, 所以才沒有回來。”
張茵狐疑,但又直覺陳慶不會騙人,她朝陳慶伸手, 陳慶低下頭,就看見她從陳慶的頭頂上摘下幾片枯葉:“你們還上山了?”
陳慶點頭:“是的,有些東西也是種在山上的, 田掌櫃帶我們去看來著。”
“娘, 您先歇著吧。”李欣怕陳慶招架不住,“一會兒喝了藥咱們再回去審問他們。”
裡面屋子裡,鬱年看了一眼周遠手上的藥, 朝他身後看了看,周遠會意就說:“田掌櫃在後面, 我們先回來的, 他讓我跟您報一聲平安。”
鬱年點了點頭:“那就好。”他把這幾株藥材仔細地看了看,“有了這藥, 你們可以放心一些了。”
周遠鬆了一口氣:“多謝您。”
鬱年搖頭:“想必這幾天你們也沒怎麼休息,好好歇著吧,不用太過擔心了,你孃的病,沒有到病入膏肓的地步,針灸加上吃藥,會好的。”
有了鬱年這句話,周遠才是真的鬆了口氣。這些日子他心裡的壓力不比任何人小,李欣一家人都信任著他,只是聽他說了一句,就舉家跟著他來到了這裡,若是治不好,就算李家人不怪他,他的心裡也過不去。
現在總算能放下心來。
鬱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去熬藥去了,這個藥不能交給藥童熬,他得自己親力親為。
張茵喝完藥之後,李欣和陳慶扶她回去,只是張茵捱到陳慶的時候,發現他的衣裳都有些濡溼,也好幾天沒換過。
“阿慶,這幾天你們到底去哪了?”張茵又問。
陳慶有些無奈地看著周遠,周遠說:“是跟著田掌櫃回了他的家裡,在山上去尋了一味藥。”
“什麼藥?找到了嗎?找的時候有危險嗎?”張茵有些著急,她不想就醫,就是害怕這樣的事情發生。
“您看我們都好好地回來了,藥也找到了,是您吉人自有天相。”周遠說,“要是您心疼我們,就讓李欣給我們做頓好吃的。”
李欣趕緊說:“我一會兒就回去做好吃的。”
回到他們的屋子裡,李欣扶著張茵回臥房休息,陳慶去灶房裡燒水,等李欣出來,他就挎著籃子:“我出去買菜。”
這些天,李欣已經把附近都混熟了,知道哪裡能買到便宜又新鮮的菜。
陳慶點頭:“我們洗個澡歇一會兒。”
家裡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水缸裡的水滿滿當當,灶房裡的柴火也堆得整整齊齊。
等李欣出去,周遠也才進屋灶房裡,陳慶看了一眼灶膛裡的火,起身,隨後緊緊地抱住周遠。
周遠愣了一下,隨後回抱住他:“還害怕嗎?不怕了,我在。”
陳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