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娘就會把他趕走,所以起了水泡也不說,還堅持幹,到後來手上都化膿了,孫大娘才察覺到。
地裡的活計不會因為人的受傷就消失不見,陳慶的手好了傷,傷了好,就這麼迴圈往復,兩個月後手上就不會再起泡了,他也學會了該怎麼樣翻地種地。
“那我再學學,總能學會的。”周遠笑著揉他的頭髮,把他梳得很好的頭髮揉亂,順手把他的髮帶扯了下來,他今天用的是以前的髮帶,深色的。
“怎麼不用我買的?”周遠問。
“在家裡要幹活,別弄髒了。”陳慶把髮帶從他手上拿回來,重新攏起自己的頭髮,“晚上想吃什麼?”
周遠想了想:“煮點麵條吧。”
天氣太熱,也沒什麼胃口,陳慶就把煮熟的麵條在晾涼了的開水裡過了一下,又把下午翻地的時候摘的馬齒莧也焯了水,加點調料拌在一起。
麵條筋道,馬齒莧入口泛著些酸味,也是十分開胃,不知不覺周遠就吃了一大碗。
每一個做飯的人都願意看到自己煮的飯被人吃到一口不剩,周遠每次吃飯,都吃得乾乾淨淨,陳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很開心。
吃完之後,兩個人像往常一樣牽著牛去田邊吃草,碰上出門遛彎的村民,陳慶還是微微往周遠的身邊躲了躲。
“喲,周遠手受傷了啊?”那大叔看了一眼周遠的手,發現被包著,問了一句。
周遠面上是藏不住的笑:“害,就一點小傷,夫郎不放心,非得要包起來才安心。”
那大叔嘿嘿笑了一下:“感情挺好哈。”
周遠攬住陳慶的腰:“可不是嘛。”
村裡人見不得這麼膩歪的夫夫,趕緊尋了個由頭跑了,陳慶忍無可忍,手掐在周遠的腰上:“你怎麼不跟大叔說你手是因為不會幹活才傷到的啊?”
周遠只是笑,又牽著陳慶的手往前走:“那怎麼行。”
陳慶哼了一聲,把牛繩子交到他的手上,自己往前走了。
他們在家裡等了兩日李欣的訊息,但李欣沒有上門來,倒是在這天的早上,村口開始敲鑼打鼓,陳慶從屋裡出來,問周遠是怎麼回事。
周遠才想起,應該是報喜的人來了,戚書寧的院試成績迅速地在村裡傳開了。
在衙門的人來報喜的時候,李家人早就準備好了一切,給了衙差們不菲的報酬,衙差們都喜氣洋洋,說了好些吉祥話。又說有秀才的功名,能夠免賦稅,又說戚書寧年少有為,日後必定高中狀元。
蔣村長這會兒自然也在這邊,說村裡出了秀才那可是大喜事,是要擺酒慶祝的,李鐵匠本來就有這個意思,正巧李欣的新房也要上樑蓋瓦,就打算一起辦了。
於是定好在五月初十擺酒,請全村人熱鬧熱鬧,除了原先的村長家。
五月初十當天,張茵的精神格外好,雖然李鐵匠不讓,但她一直在宴席上跟村裡的人聊天,李欣跟陳慶就守在她的身邊,今天不用他們忙,李鐵匠請了專門做席面的包乾。
周遠就跟著戚書寧跟在李鐵匠的身邊,整個宴席上都十分熱鬧。
而一邊的孫大娘,看著神采奕奕的張茵,心沉得更厲害了。
李家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了夜裡,張茵洗漱好,換上寢衣,坐在床邊。
李鐵匠也洗漱完,他輕輕抱住張茵:“早些休息吧,今天累到了。”
張茵卻不想睡覺,她笑著說:“老李啊。”
李鐵匠已經有些迷糊,他今天喝得太多,只是再累也要回應她:“嗯?”
“現在所有人都叫你李鐵匠,誰還記得你的名字啊?”張茵問。
李鐵匠掀開眼皮:“我叫什麼名字?”他自己都有些忘了。
“李灃,水足而豐。”張茵笑著說,“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看著我眼睛都直了。”
李鐵匠抱著她,似乎還是有些害羞:“這會兒說這些,都老夫老妻了。”
她靠在李鐵匠的肩上:“現在真好,欣欣他們兩個人生活得很好,牛牛跟著書寧也能學到東西,阿遠能立得起來,阿慶也有了長嫂的風範。”
李鐵匠的眼睛清明瞭一些:“說這些幹什麼?”
張茵搖了搖頭:“就是覺得今天很開心。”
“以後每天都能這麼開心。”李鐵匠說,“茵茵,趕緊睡了。”
他記得大夫的囑託,張茵不能熬夜。
“好,就睡了。”張茵枕在他的手臂上,“阿灃也要好好地,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