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茵又繼續說:“李欣成親之後,我心裡的事情就少了一樁,現在就是牛牛,希望他能健康快樂地長大。”
孫大娘夾菜的筷子頓住,心中有了點不詳的預感,他看向張茵。
張茵也在看她:“嫂子,咱們兩家現在結了親,日後也都是一家人。”
孫大娘的心越發地沉了下去,但張茵後面沒再說什麼,又笑著去聽他們說話。
李鐵匠和周遠喝得最多,但都沒有醉意,戚書寧倒是喝多了,這會兒雙眼迷茫,李欣淺嘗了幾口,陳慶只是抿了一口,散去的時候,李欣跟戚書寧沒有走,睡在李欣先前的房間裡。
孫大娘心裡有事,回去的路上都很沉默,她看著大家都這麼高興,最終還是沒有把擔憂說出口。
等回到家裡,她沒著急讓陳慶和周遠走,反而是回了自己家裡,還是把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
“我瞧著你乾孃,最近像是不太好的樣子。”
陳慶跟周遠對視一眼,陳慶才說:“可是今晚,她精神很好啊。”
孫大娘停了停,才說:“她晚上跟我說了些話,我聽著是有些託孤的意思。”
周遠:“您的意思是……”
“她覺得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你和李欣都成親了,戚書寧也考上秀才了,她一直吊著的那口氣,就快鬆了。”
陳慶這才開始後怕,因為先前他也曾經擔心過,孫大娘辦完孟濤的後事,會尋短見。
陳慶六神無主地看著周遠。
周遠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去跟義父說說這事兒的。”
回到家的陳慶,一晚上都憂心忡忡。
第二天一早, 周遠去村裡挑水,就看見牛牛在村裡玩,他把牛牛叫了過來。
牛牛本身就很崇拜周遠, 看到他就拋棄了自己的小夥伴, 跑到周遠跟前:“大哥。”
周遠摸了摸他的腦袋:“一會兒回家,把哥哥和阿寧哥哥叫去我家, 說我找他們有事。”
牛牛點頭, 一溜煙跑了。
周遠挑完水回家,陳慶已經做好了早飯。
玉米麵粥, 一疊鹹菜, 幾個玉米窩頭,陳慶改不了自己節儉的個性, 現在也不需要幹農活,自然也不需要吃那麼好。
邊吃飯陳慶邊說:“我想把牛棚前面平出一塊地來種點菜,挨著牛棚, 地肯定很肥,菜一定能種得很好。”
“好,下午我幫你挖。”周遠吃飯很快, 陳慶一個窩頭沒吃完, 他已經吃完了三個窩頭,喝完了一碗粥。
陳慶:……
吃完飯,周遠洗碗, 陳慶在屋裡梳頭髮,成親之後就他就頭髮都束起來了, 他有幾條髮帶, 換著用,但最喜歡的還是周遠第一回送他的月白色的那條。
等他梳完頭, 李欣和戚書寧也來了。
“牛牛說你們找我?有事嗎?”李欣一屁股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戚書寧先跟陳慶和周遠打了個招呼。
“是前兩天,娘說乾孃的狀態不太對勁。”周遠把孫大娘那天說的話跟他們說了一遍,李欣的眼底明顯多了些慌亂。
“那,那怎麼辦?”他站起來,有些焦慮,在院子裡走來走去。
戚書寧站在一邊按住他的肩:“欣欣,你先別急,聽聽大哥怎麼說。”
周遠便問:“先前去府城,府城的大夫怎麼說?”
李欣搖頭:“沒說什麼有用的話,都是車軲轆話來回說,說娘氣虛體虛,要多吃什麼參湯阿膠,爹買了好多。”
先前從李欣成親開始,張茵的身體似乎就好了很多,李欣以為是自己成親沖喜,讓她的身體好了,又因為前段時間爹也常帶她去看大夫,大夫也沒說什麼,他們才以為她的身體真的快要好了。
周遠想起先前在云溪鎮遇到的大夫,看起來像是學識淵博,很是可靠的樣子。
“我之前,在回來的路上,經過云溪鎮,遇到過一位大夫,我曾跟他說過乾孃的情況,那位大夫說他沒見到病人,不好貿然用藥。”
“所以我在想,如果把乾孃帶過去讓他看看,是不是能夠有機會治好。”周遠說。
李欣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心裡思考著周遠的這個辦法:“可是,去云溪鎮路途很遠,我怕娘在路上就病情嚴重。”
李欣又坐下:“還有,娘她是不是願意跟著去呢?”
“這就要看你的了。”周遠說,“如果你能勸得動她,那咱們就去一趟西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