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們啊?怎麼了今天。”
周遠立刻帶著陳慶走到大夫的面前:“勞您看看,我夫郎是不是有喜了?”
大夫吹了吹鬍子,看向孫大娘:“我記得先前有個雙胎的夫郎,也是你家的?”
孫大娘笑了笑:“不是,那是同鄉。”
“也到了快生的時候了吧?”大夫一邊說話,一邊給陳慶號脈。
“這個也有了,脈象上來看,已經兩個月了。恭喜啊,但是我看他脈象,近日有些勞累,最近得好好休息,我給你們開個方子把藥帶回去,要是見紅了或者有腹痛的情況就煎了喝,若是休息了沒別的問題,那藥也就別吃了。”
陳慶點了點頭,回頭去看孫大娘和周遠,兩個人的面上都是懊惱。
“都怪我,我要是早發現就不會讓他這麼累了。”
“還是我的問題,我這麼大歲數了,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那不是更應該怪我嗎?”陳慶一手拉一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都不上心。”
老大夫仰天翻了個白眼:“幹什麼呀這是,以後注意點就是了嘛,你們又不是大夫,他孕相也不明顯,一時間沒想到不要很正常嘛。”
他給他們抓好藥:“別擔心,他雖然身體底子沒那個雙胎哥兒的好,但也差不到哪去。”
拿著藥從醫館出來,三個人都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這會兒天也黑了,於是他們也在鎮上住下,周遠帶孫大娘出去吃飯,陳慶在客棧裡躺著休息,周遠回來的時候給他帶了他最喜歡的竹筍鮮肉包,還有一碗糖水。
糖水是用井水浸過的,吃下去不算太涼,肉包陳慶一直很喜歡,吃了三個。
陳慶吃完之後洗漱了一番就又躺下休息了,周遠收拾完之後,躡手躡腳地爬上床,想摸陳慶的肚子又不敢。
陳慶低頭看了一眼:“現在還看不出來呢。”
成親一年多了,他們終於有孩子了,這次回夏西,陳慶單獨跟杜嬸子聊過天,杜嬸子說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詛咒,說他們林黃村的人都子嗣艱難,陳慶在周遠不知道的時候還擔心了許久。
他們成親一年多,房事一點不少,但這樣的頻率他都沒懷上孩子,雖然周遠說順其自然,但他難免還是有些焦心。
現在總算有了,卻又因為他的疏忽,孩子又有危險。
周遠其實從下午開始腦子就一直是懵的,這會兒他躺在床上了,心好像才落了回來,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對陳慶,怕自己碰到他讓他不舒服,他甚至不敢跟陳慶一起睡覺,害怕自己晚上在沒有意識的時候壓到他。
陳慶拉著他的手放在心口:“你是不是有點慌啊?”
周遠點頭:“我有點害怕。”周遠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擔憂,“你說我晚上睡覺翻身會不會壓到你?”
陳慶覺得他是想得太多:“你壓到我我不會挪開嗎?”
周遠沉默,又說幸好這幾天幹農活太累,晚上沒什麼精力做什麼,不然依他那個勁兒,就更危險了。
說著說著陳慶又困了,他打了個呵欠,側身抱住周遠的腰:“我要睡啦。”
周遠整個人僵住,像是頭一回跟人睡覺似的,整個人規矩得不行,生怕碰到他身邊的陳慶。
陳慶倒是好眠,睡熟了就滾出了周遠能夠到的範圍,周遠難得沒有跟過去,而是在床上輾轉反側。
先前他總說孩子順其自然,其實更多的是他跟陳慶都還沒有做好準備,在李欣懷孕的時候,他對著戚書寧長篇大論,但輪到自己了,他哪裡還能那麼清醒,這會兒甚至連自己該做些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躡手躡腳地挪到陳慶的邊上,伸出手摸在陳慶的肚子上,陳慶的肚子很軟,摸起來跟平時一樣,但周遠只敢虛虛地摸著,怕自己的手勁兒大了,壓到孩子。
周遠幾乎是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起來眼下一圈烏青,陳慶倒是睡得很好,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既然來了鎮上,他們也打算逛一逛再回去,家裡的豬油罐子空了,要買點豬板油油回去煉豬油,還要買點骨頭回去給陳慶燉骨湯。
來都來了,就乾脆把家裡缺的都補上,一來二去的,買了個滿滿當當。
陳慶坐在牛車上,聽周遠說:“現在不買布料嗎?還是直接去給孩子買成衣?”
陳慶看了一眼孫大娘:“現在應該還不著急吧?我想著冬天的時候再做,反正冬天沒啥活幹,做針線活更快些。”
“好。”周遠點頭,“那就過一段時間再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