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餓著肚子可幹不了活。
吃過早飯,他們走到孫大娘的門口,孫大娘也收拾好了,背了個揹簍,揹簍裡是幾把鐮刀。
這會兒天也沒亮,田間小徑很窄,陳慶走在後面。
這會兒田裡的水差不多已經幹了,這會兒田裡都是淤泥,他們脫了鞋下田裡,已經入秋了,脫鞋下田已經有了些涼意。
陳慶打了一個寒顫,很快就彎下腰開始割稻穀。
他跟孫大娘兩個人的動作很快,每一會兒一塊田就空出來了三分之一,周遠就比他們慢多了,他總覺得那鐮刀不聽話,一個勁兒地亂跑,幸好沒有再割到手。
天漸漸亮了,日頭也出來了,陳慶彎腰一上午,這會兒直起腰來覺得自己的腰快斷了,他捶了幾下自己的腰,沒一會兒又趴下,繼續割。
周遠這會兒倒是沒割了,他去找了還留在村裡的老把頭,順便把村長那裡把脫粒的工具拿來,一個人不行,他還叫了孟栓子過來幫忙,才把這大傢伙扛到田裡。
陳慶睜大了眼睛:“這是什麼啊?”
老把頭也過來了,他調整了一下這個木頭做的箱子,又用布簾擋住上半部分,隨後拿起他們堆放在一邊的稻穀,在那木箱子上使勁兒摔打,穀穗在經過大力摔打之後,落進了木箱子裡。
他示範了一下,隨後看向周遠:“就是這樣。”
周遠學著他的動作,倒是沒覺得有多複雜,比割稻穀鋤地容易多了。
於是陳慶和孫大娘割,周遠一個人脫粒,沒一會兒孟栓子也來幫忙,沒想到秦夏也來了。
“陳慶,我也來幫忙,你教教我。”他脫鞋下來,進了田裡,手上拿著剛才周遠用過的鐮刀。
陳慶本來說不用,但孟栓子開口了:“嬸子就教教他吧。”
孫大娘跟陳慶只好教他,好在他很聰明,學什麼都很快,比周遠學得快多了,沒一會兒就跟上了陳慶他們的速度。
日頭漸漸烈了起來,陳慶額頭上都是汗,這會兒落進眼睛裡,刺得生疼,他直起腰,只見田裡的稻穀快割完了。
孫大娘也叫他:“阿慶,歇會兒吧。”
陳慶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田埂邊上坐下,這一次幹活比以往都要覺得累,他甚至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了,休息了好一會兒,他才拿出水囊喝水,看著周遠幹活。
精巧的活他幹不了,力氣活倒是幹得挺好。
沒一會兒李欣也來了,陳慶看他像鴨子一樣的步伐都覺得害怕,都快生了的人,還天天村裡轉悠,在裡田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就不讓李欣過來了。
李欣也聽話,站在那裡看他們幹活:“阿慶,一會兒上我家去吃飯,我娘做了飯。”
李欣知道開始幹活了他們一家三口都要幹活,要是幹完活回來還得做飯,那真是太累了,所以他請孃親幫忙給他們做飯了,張茵現在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做個飯還是綽綽有餘的。
“替我多謝你娘啊。”孫大娘說。
孫大娘的田不多,他們幹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陳慶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了,最後一茬稻穀割掉,陳慶只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還好一邊的秦夏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你沒事吧?”
陳慶深吸了一口氣:“沒事,可能是站起來太快了,我去旁邊坐會兒。”
秦夏不放心他,半扶著他坐到田埂邊上,周遠回過頭看他:“怎麼了?不舒服嗎?”
陳慶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水:“有一點累。”
“今天就都能收完了,明天好好歇一歇。”周遠朝他笑了笑,又繼續幹活了。
活幹完之後,陳慶趴在床上睡了一天,孫大娘在院子裡曬脫粒下來的稻穀,有些擔憂地看著屋裡:“阿慶還沒起呢?昨天下午回家就睡,睡到現在啊?”
周遠說:“早上起來過,中午吃了飯又睡下了。”
“覺這麼多啊。”孫大娘說。
周遠愣了一下:“這兩天收成,想必是累極了。”
不說陳慶,就是他自己,兩條膀子都不像是自己的,前兩天都是陳慶幫他按了按才好了些。
“那也不能睡這麼久啊?”孫大娘把稻穀攤開,這兩天有太陽,把稻穀曬乾之後就可以開始舂米了。
周遠也察覺到不對勁了,他看向孫大娘:“從我們回來的路上,阿慶在馬上都能睡著。”
孫大娘扔了手裡的掃帚:“吃飯呢?”
周遠想了想:“他吃飯都很正常,食量也沒怎麼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