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的病情不見好轉,長剛不得不在家精心照看母親木秀,加上大溪裡沒有木材可供收購了,長剛沒時間也沒機會去大溪,因此長剛與村花自然很少見面了。
村花的姑姑楊花豔從外地回月坪村孃家看望親人,見侄女村花已經長大成年了,出落得楚楚動人,滿心歡喜,拉著村花的手問村花談了男朋友沒有?村花想起長剛對自己的感覺像雨像霧又像風,不敢肯定,因此村花只是羞紅著臉不言語。楊花豔見狀,去找弟弟楊坪協商村花的婚姻大事。楊花豔對楊坪說:“我丈夫家所在的村子裡有一個叫做楊建的青年人,父母經商,家境殷實,修了兩層樓的洋房子。楊建是個司機,目前在幫老闆開客車。聽說楊建打算自己買輛客車跑運輸,村花嫁給他,可以幫忙賣車票收一下錢,以後日子會過得越來越好。”
經過楊花豔從中撮合,楊建與村花確定了戀愛關係。“女人愛瀟灑,男人愛漂亮。”楊建看見村花長得漂亮,滿心歡喜。楊建的母親提議說:“楊建和村花都成年了,年齡不小了,不如早點結婚為好。”村花的父母最後都同意了。
楊建與村花結婚的這一天,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楊建請人將婚車停在鐵灣的土馬路上,又租了一艘大機划船開到大溪溪口迎接新娘子。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抬著嫁妝的人們喜氣洋洋地上路了,村花身穿紅色的嫁衣,打著一把紅雨傘,在親人的簇擁下,慢騰騰地從月坪村朝大溪溪口走來。到達溪口,趁著抬嫁妝的人們緩慢上船的間隙,村花抬頭看了看河對岸的向天坪村,看了看長剛的家。
長剛此時正站在家門前的空場地上靜靜地望著大溪溪口,看著村花從大溪裡緩緩走出來,雨水順著毛髮滴落,沿著額頭緩緩流下來,慢慢迷糊了雙眼。
隔河相望,由於距離遠,村花看不到長剛的面部表情,只能看見長剛的身體像一截木頭一動不動矗立在微風細雨中。“吹過你吹過的風,算不算相擁;走過你走過的路,算不算重逢”。村花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終究沒有發出聲音來。
俞教授曾經說:“那種把自己看得太高的人,我們會說他狂妄,但是呢,一個自卑的人,一定比一個狂妄的人還要更加的糟糕。因為狂妄的人也許還能抓住他生活中本來不是他的機會,但是自卑的人永遠會失去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他的機會。因為自卑,所以你就會害怕,你害怕失敗,你怕別人的眼光,你會覺得周圍的人全是抱著諷刺、打擊、侮辱你的眼神在看你,因此你不敢去做,所以你用一個本來不應該貶低自己的一個元素,在貶低自己,使你失去了勇氣的時候,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的門都被關上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克服了恐懼和別人的眼光,你才能成長。”
長剛也許是因為家境貧寒,俗話說:“衣是人臉,錢是人膽”,自小所處的傳統農村生活環境讓他形成了一種壓抑懦弱的性格,面對愛情,因為不敢所以沒有去爭取。
楊建來到村花身邊,順著村花的目光看了看河對岸,問道:“在看什麼呢?上船啊,要開船了。”
村花收回目光,大聲道:“在看風景,走啊,上船啊。”
:()清水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