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打了個響鼻,抬起了蹄子。
葉二牛嚇得拉著孫氏往後躲,生怕馬踢他。
葉大牛又拽了拽韁繩,馬放下蹄子,跟著葉大牛往裡走。
孫氏捂住自己跳得飛快的心口,“大哥可真猛啊。”
葉二牛也崇拜地看著他哥。
葉老太坐在床榻邊,看著臉色蒼白的女子。
兩個手腕上都是紅痕,身上到處都是烏青一片。
“大爺,這,能請郎中來麼?”
雁羽搖搖頭,“若是請郎中,難保郎中轉頭告訴周信然。”
葉老太慌了神,“那這姑娘不醒可咋整啊?”
柳氏快步朝後院走去,她走進葉盼汣的屋子,“小妹,關姑娘救出來了。”
葉盼汣立馬放下筆,轉身就往外走。
“但是關姑娘現在昏迷不醒。”
葉盼汣沒說話,循著聲音走進了孫氏屋子。
“雁羽,你去救她時,她就暈過去了?”
雁羽點點頭。
“麻煩你再跑一趟,去白鹿書院找白院首,請郎中下山走一趟。”葉盼汣冷靜地說道。
雁羽轉身就走。
葉老太在一旁抹眼淚,“這苦命姑娘。”
她想起來了一個多月前,自己的閨女躺在床上的樣子。
也不知道這姑娘的娘要是看到她這樣子得多難受。
葉盼汣拿手帕擦著葉老太臉上的淚,“娘,沒事了,已經救出來了,以後就會更好的。”
她一邊給孫氏使著眼色。
孫氏連忙走上前攙扶起葉老太,“娘,這邊有小妹,爹那邊剛喊你呢。”
葉老太抹著淚,“哎,我去看看老頭子。”
孫氏和葉老太走後,葉盼汣鬆了口氣。
孃的歲數大了,她不想讓她情緒波動太大。
柳氏端來了熱水,擰了帕子給關木寧擦著臉。
葉盼汣取出家裡的金瘡藥,往她胳膊上輕輕擦著藥。
不知道這姑娘有多用力地掙扎,手腕上血肉模糊。
周信然可真該死啊。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雁羽乘著馬車,終於帶著郎中進了葉家。
葉盼汣趕忙讓開,“谷郎中,麻煩你了。”
花白鬍子的郎中眼裡只有病人,抬起手要給她診脈,就看到她的手腕。
谷郎中嘆口氣,“真是造孽!”
他只好輕輕搭上手,脈搏卻很輕。
谷郎中又掀開她的眼皮看看,直搖頭。
“你們怎麼能讓一個有身孕的受這麼多罪?”
葉盼汣渾身僵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這位姑娘是我們救出來的,拜託谷郎中一定要就活她,大人要緊。”
谷郎中對最後一句冷嗤一聲,“肯定是大人要緊,大人活不下來,小孩更難活!這才四個月,這姑娘氣血不足,情緒起伏太大,看來這情況已經持續了很久,接下來要臥床靜養,每日也要稍微走一走,最好是看看山水,心病難醫。我會開半個月的藥,按時吃藥。”
葉盼汣跟在谷郎中身後,看著他寫下藥方。
谷郎中摸著鬍子,搖了搖頭,“若是病人不想活,這才是最難辦的。”
葉盼汣目光沉了沉,“等她醒了,我會多勸她。”
谷郎中好奇地看了看她,“你的面子還不小。”
來請他的是雁羽,蘇閻在外最具名聲的手下,當初送他來白鹿書院的正是雁羽。
而葉盼汣卻能讓雁羽聽她的話。
葉盼汣態度謙遜恭敬,“不敢當,都是蘇大人心地善良,更是谷郎中德心仁厚。”
谷郎中笑笑,摸著鬍子爬上了馬車,這小娘子說話還挺好聽。
葉盼汣看著馬車的背影,將目光投向了自家院子的牛車。
雁羽的馬被他騎去了白鹿書院。
葉大牛已經架好了牛車,“小妹,你要跟我一起去縣裡買藥麼?”
葉盼汣點點頭,坐上了牛車,“大哥,我想買兩匹馬放家裡,這種急的時候,馬更快。”
葉大牛摸摸自己懷裡的銀子,“行,小妹你買一匹,大哥買另一匹,大哥愛馬。”
葉盼汣笑笑,“大哥不只是愛馬,大哥愛所有的動物,你想養什麼就買什麼來養,家裡現在空間也大,能放下。”
葉大牛笑著搖搖頭,“你大嫂說家裡已經夠多的了,等翻了春,家裡地還要翻地開種,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