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豔出來了。”
坐席上靜悄悄的,南宮茹抬頭,一眼便看到了鍾離豔。
幾日不見,鍾離豔身上的衣裳,幾乎都要分辨不出顏色了。
他的黑髮,凌亂的披在肩膀上,將臉也遮的若隱若現。
可是因為他過於格格不入,大家都能一眼認出他來。
教練場上,門關上,侍衛又重新丟了幾把劍過去。
奴隸們都拼了命的去搶劍,只有鍾離豔,一動不動,難免讓人著急。
“快搶劍啊,愣著幹什麼。”
不僅南宮茹,何歲妍也看的有些著急。
她既不想看,又忍不住去看。
同時,她心裡還為鍾離豔感到悲哀。
明明是一國皇子,卻要跟那些奴隸站在一起較量,讓人像是看玩意一樣看著他取樂。
甚至,他這麼瘦弱,烏圖魯一拳就能將他打飛。
“搶劍啊!”
男人們的同情心,相對來說沒有那麼強,女子們,就不一樣了。
看著鍾離豔,席位上的小姐們既覺得刺激,又覺得害怕,忍不住開口提醒。
“殺了你,殺了你!”
烏圖魯站在教練場上,又再次奪了一把劍。
因為那些奴隸,根本無人敢跟他爭奪。
烏圖魯生的兇悍,那張臉也長的奇形怪狀,五官好似拼湊在一起的一樣。
“你們發現了麼,烏圖魯剛剛跟那些奴隸廝殺,先殺的都是一些長的好看的, 這下鍾離豔要慘了。”
“就是就是,我也發現了。”
小姐們交頭接耳的說著,何歲妍跟周婉對視一眼,下一瞬,只見烏圖魯已經提著劍,朝著鍾離豔走了過去。
奴隸自相殘殺,一般都是挑弱小的下手。
鍾離豔一看就很弱,所以一開始,很多奴隸都盯上了他。
但隨著烏圖魯的靠近,其他的奴隸都退避三舍,將地方讓了出來。
如此,就更能讓看臺上的貴族們清晰的看到下面的場景。
烏圖魯眼睛很大,像是一對銅鈴一般,他盯著鍾離豔,眼睛充血,不知怎麼的,比剛剛還要暴躁。
他嘴中喊著殺,一隻手朝著鍾離豔抓了過去。
“小心啊。”
“快躲開。”
看臺上的女子們出聲提醒著,手上的帕子因為緊張,都要抓爛了。
南宮茹看了一眼溫蘅,著急的都想跺腳。
蘅姐姐不是說想將鍾離豔帶走麼,要是他死在了烏圖魯手上,還怎麼帶。
“咳。”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康寧帝眯著眼睛,輕咳一聲,他身邊守著的歸德將軍立馬給下面的侍衛使了個眼神。
侍衛們趕忙又丟了幾把劍出去,然後將門開啟,把鮮卑帶來的猛禽都放了出來。
有猛禽在,鍾離豔尚且能活的久一些,因為那些東西都喜歡更強悍的敵人。
若不放出來,只怕鍾離豔要死在烏圖魯的手上了。
鍾離豔卑賤,但好歹佔著一個皇子的名頭,若死在了大夏,那就是大夏的不是了。
康寧帝如何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下面的場景自然是越亂越好。
“吼!”
門開啟的霎那間,一隻吊睛白虎一躍飛出,將幾個奴隸撲倒在地,開始撕咬。
不僅吊睛白虎,還有足足有五個人寬的白獅。
白獅比白虎更兇殘,不知鮮卑人拿什麼餵養的它們,這些畜生,比尋常的老虎獅子,生的更大,動作更靈活。
白獅跟白虎一進教練場,便撕咬奴隸。
奴隸們也顧不得互相殘殺,紛紛抱團對付這兩個畜生。
“吼!”
白獅吼著,高大的身子猛的朝著烏圖魯而去。
這畜生喜歡吃人,尤其是喜歡吃個頭高、身材強壯的人。
這都是鮮卑人訓練出來的,如此,在戰場上,猛禽們才會率先攻擊敵軍的主將。
“這些畜生!”
看見白獅白虎,看臺上的武將怒斥出聲,卻又不敢發作,畢竟現如今大夏跟鮮卑講和。
跟鮮卑人交過手的將士都知道這些畜生的兇殘程度,所以若非顧及著禮儀,他們都要拂袖離去了。
奴隸比試,也就罷了,弄一些畜生來,不是白白的讓奴隸給這些畜生塞牙縫麼。
“烏圖魯,殺了那頭白獅,殺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