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年底,即使天冷,氣氛卻絲毫不冷清。
劉氏安排僕人,開始打掃屋子。
上上下下忙得不亦樂乎。
陳氏和李氏則在炕上剪窗花,順道陪蘇婉清聊聊天解悶。
沈舟吃了晚點的早飯,去看了看蘇婉清,便在書房裡練字。
打算把山西一行寫成書。
這會正在整理片段。
呂長青在外面敲門。
“少爺,顧庶常和柳庶常過來了。”
沈舟停下筆,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帶他們去廳裡好好伺候,我這就過去。”
“是。”
呂長青退了下去。
沈舟放下筆,起身理了理衣襬和袖子,這才出門。
相隔一年多沒見,沈舟一進廳堂,看到顧錦和柳承書,平靜的心湖也不免起了波瀾。
“你們什麼時候上京的?”
他眉眼笑著,語氣帶著些激動。
顧錦也是激動,一把站起,直接大手一張,狠狠抱了下沈舟。
“我五月到的,聽說你去賑災了,又替你高興,又替你擔心的,好在你平安歸來。”
沈舟拍了拍他的背,開玩笑。
“可不是,你也不來早些,不然臨走前,我們還能見個面。”
顧錦哈哈大笑,輕輕捶了下沈舟肩膀,“羨慕我了吧。”
沈舟含笑挑眉,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去猜,隨即給含蓄的柳承書也抱了下。
“允信兄,好久不見。”
兩人輕輕抱了下,隨即鬆開。
柳承書打量著沈舟的臉色,皺起眉頭,“澤玉兄這一趟,可是辛苦。”
顧錦剛剛抱的時候也感覺到了。
聞言,連連點頭。
“確實,抱著都覺消瘦,那邊可不好待,誰去都要脫一層皮。”
三人坐了下來。
沈舟搖頭失笑,“哪這麼誇張。”
僕人端來茶碗,放下後,又輕輕關門退了下去。
顧錦瞥了眼沈舟,端起茶碗喝了口,道:“怎麼誇張了,我都聽人說了,那邊的災情,可是嚴峻得很。”
這一點,柳承書也聽說了。
他點點頭,十分贊同顧錦的話。
“澤玉兄不用隱瞞,我與安華兄都聽說了,那邊缺水缺糧,就算是糧到了,沒水也難。”
“是啊。”
說起這個,顧錦便嘆道:“你可是不知,有好些人說你這次回不來了。”
“就算回來,辦不好事,也要被彈劾,若是皇上不喜,官途也就到這了。”
說到這,他擰起眉頭,“這種災情,那些官員,可是沒幾個願意去的。”
缺水,那可是要人命的事。
而且,還不好解決。
到時自己累死累活辦了事,卻沒有辦好。
死在那邊倒也還好,說不準死後還能升升官。
可要是活著回來了,那肯定要被罵。
到時苦也受了,還得被人擠兌,這事誰願意的?
沈舟聽著,微微彎起嘴角,淡淡一笑。
“我明白,不然輪不到我。”
有背景的,跟沒有背景的,走的路肯定是不一樣的。
他雖是蘇家女婿,但不到關鍵時刻,他並不想透過蘇家的手去為自己鋪路。
那就沒特色了。
皇上不一定會看到他。
其實他也慶幸,得到了這一次嶄露頭角的機會。
雖是艱難了些,但他十分清楚。
要想在這條路往上走,豈有不難的事。
難,才證明他走對了。
顧錦和柳承書對視一眼。
顧錦道:“我怎麼聽著,你好像什麼都知道?”
柳承書默默點頭,“我也聽出來了。”
沈舟好笑地眨了眨眼,“你們都說得這麼明瞭,我要說不明白,豈不是顯得我很蠢?”
“哈哈,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和允信兄可沒說。”
柳承書看了眼大笑的顧錦,無奈地抿唇笑了笑。
說起這個,他便順道問起沈舟山西那邊的事。
“澤玉兄,不知你是怎麼處理的?”
“是啊。”顧錦一臉好奇,“我找人詢問,好多人都不知道這事,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法子,穩住那邊的?”
沈舟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