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經吧!
既然他有條件要跟自己談,那一時半會就不會殺了自己,更何況他還沒有處理徐鑄。
“你所說的條件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聽著她略顯幼稚的話,楚懷止笑了一聲:“你還敢跟寡人談條件。”
“就憑你這副樣子,我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她的臉色開始發青:“你的膽子真的很大,是覺得寡人不會殺了 你嗎?”
徐明月眼前開始發黑,緊緊抓住他的胳膊,想要交易的話即將說出。
然而卻在此時,一名小宮女端著茶水不合時宜地闖了進來:“陛下請……啊,陛下恕罪!”
宮女被眼前的一切嚇了一跳,連忙跪下,徐明月比她還要驚詫,感受到脖子上的手鬆了一些後,驚叫了一聲,條件反射地往裡縮了縮。
看到只露出一個頭頂的徐明月,比起剛才的倔強,更添了幾分羞澀的少女情懷,讓人禁不住想護著。
楚懷止掀了掀眼皮,掃過面前的宮女:“來人,拖下去殺了。”
聞言徐明月跟宮女都倏地瞪大眼睛,宮女哭喊道:“陛下饒命啊,奴婢不是有心的,陛下,陛下饒命啊。”
徐明月一時情急抓住了他的手臂:“等一下。”
楚懷止道:“你要幹什麼。”
她看著那名哭花了臉的小宮女,將心中醞釀許久的話說出:“我雖然不知道玉璽在哪裡,但我可以幫你問問父親。”
“哦?改變主意了。”
徐明月又道:“但你要把她放了。”
“她?”他提醒:“這是昪朝的宮女。”
“不管她是誰的人,我只要你放了她。”
楚懷止有些看不懂她 了:“你跟她非親非故,就算幫了她,她也未必領你的情,竟只要這個條件嗎?”
“不管怎樣,你都會殺了我 不是嗎?我不奢求你能放過我,就算我為自己積福了,饒了她吧。”
在楚懷止的世界裡,從來沒有殺人不能解決的問題,然而之前那些勸阻他的老臣都被他殺了,現在留下來的大多也是阿諛奉承之徒。
許久沒有聽過這種話了,但偏偏他現在還不能對她動手。
楚懷止瞥向那名啜泣的宮女:“還不快滾。”
宮女如蒙大赦,連忙謝恩告退。
徐明月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目光:“我沒有別的衣服了。”
他淡淡掃過她身上,將自己身旁放著的一套常服丟給她。
徐明月凝視著那件龍袍,抿了抿唇,沒有多說什麼。
徐鑄被困在囚車之上,他蓬頭垢面,身上的傷疤縱橫交錯,早已不復昔日的意氣風發。
徐明月緩緩走了過去,身上寬大的衣服將她整個人幾乎籠罩,她的頭髮也凌亂不堪,徐鑄一時間竟沒認出來她來。
等她走近了,徐鑄滿眼猩紅抓住了欄杆:“這個天殺的暴君,他都對你做了什麼!”
徐明月知道,楚懷止讓她穿著他的衣服,無異於也是一種羞辱,目的就是讓徐鑄崩潰。
她冷靜地走到他面前,說道:“我沒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侍衛在四周隨行,她張望了一番,說:“楚懷止讓我來找戈王玉璽。”
“不可能!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
徐明月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畢竟都造反了,肯定是一身骨氣。
她想了想,卻道:“可是如果你不給他的話,此處的百姓們免不了被屠殺。”
徐鑄怒罵道:“你究竟還是不是我女兒!居然替那個暴君說話,你知道把玉璽給他會有什麼後果嗎?我們之前的一切都白費了!”
她沒有難過,而是說道:“我們已經敗了,這是事實,我們現在不能為了自己而拖累那些百姓們,父親,你當初反了楚懷止,不也是為了他們嗎?難道你希望見到他們都死在這裡?”
徐鑄聞言懊悔地抱住了頭:“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殺得了他!”
他驟然伸出手,緊緊握住她,渾濁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光亮:“可是讓我把玉璽給他,我死也不甘心!楚懷止這個暴君,我就算是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他!”
交出玉璽,不就相當於自己敗了,自己認輸了?
徐明月怔怔道:“那些百姓已經沒有一戰的能力了,楚懷止需要他們表態,父親,我們已經逃不出去了,就算是為了他們謀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