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面色一冷,驟然捏緊了手中的茶盞。
不是拾翠沒有往香包裡下藥,而是下藥之後被褚若發覺,褚若又將計就計,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把毒轉到了那塊抹額上,以此來陷害她。
想到這裡,褚歡又忍不住懷疑:“褚若當真有這麼聰明?”
褚瀾哂道:“鄉下人只是見識少罷了,並不代表他們沒腦子,堂姐若一直這樣小覷褚若,以後還會在她身上栽跟頭。”
她的話雖難聽,但有一定的道理,因此褚歡皺了皺眉,卻沒發火。
“妹妹所言有理。”停頓片刻,她審視著褚瀾,面露狐疑,“我此前倒是不知,原來妹妹也跟褚若有仇?”
“我與她在少州扶幼院裡共同生活了十幾年,恩怨總是少不了的。”褚瀾笑了笑,坦蕩地說道,“不過我只是瞧她不順眼而已,還遠談不上仇,跟你不一樣。”
褚歡驚了一驚,察覺方才失言了,端起茶來喝。
不一時,褚越過來安慰褚歡,褚瀾藉口乏了,回了自己住的房間。
兄妹倆坐下後,褚越溫聲說道:“娘也是顧及到當時在場的人太多,才不得不開口責備你的,若無半點表示,恐人心不服,並非真心怪你,更不是懷疑你,所以你切莫往心裡去。”
“我明白的。”褚歡點點頭,給他斟了茶,嘴裡的話剛完,又揉著手帕抹淚,“我知道今天我的嫌疑最大,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塊抹額是剛做好我便送給大嫂為生日禮物的,按理說不可能有任何問題。”
“多半是下面有人記恨大嫂,下毒報復她,極可能是繡娘知道是要送給大嫂的,偷偷做了手腳來陷害你。”褚越看她哭的眼睛都紅了,愈發放軟了語氣,“明事理的人都知道,你肯定幹不出這種事來。”
“可我就怕有那不明事理的人,會在背後說閒話。”褚歡抽抽噎噎的,低了頭繼續垂淚。
褚越眸光轉厲,肅然道:“誰敢亂嚼舌根,看我不把他打個半死,攆出國公府去!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去跟娘說,讓她下令,不準任何人議論今日之事。”
褚歡聽了,黛眉稍稍舒展,漸漸地止住了淚。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嘆著氣道:“今天是我一時著急,把拾翠給說出來了,也不知道二妹妹回去之後會不會為難她。”
“這也難說,畢竟那丫頭這麼惡毒,上回你不是還講過,覃香苑裡幾個丫頭婆子被她打了嗎?山野長大的,就是缺教養。”
說著,褚越忽然兩眼亮了一亮,下意識壓低嗓音,問:“你說拾翠找你告過密,是真的嗎?”
褚歡以為他在質疑自己,當下就生了惱。
“當然是真的,難道我還撒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