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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0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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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琳琅臨出門之前, 也有一節緣故。

&esp;&esp;因楊奶奶從琳琅嘴裡知道了來龍去脈, 禁不住說道:“原說榮國府也是慈善人家,誰承想,竟還有這樣為非作歹的事兒!趙家大奶奶說得不錯, 你遠著她些。”

&esp;&esp;楊奶奶常聽琳琅說起榮國府各人品性手段,頗敬佩鳳姐的心計手段, 不讓鬚眉男兒,竟是脂粉隊裡的英雄, 世上別說女子少有人及, 便是男子,怕也百不及一,可這為了錢竟弄出人命, 便是再有本事, 楊奶奶心裡也不喜了。

&esp;&esp;琳琅卻笑道:“什麼近,什麼遠, 只要守得住心, 遠近都影響不到什麼。況且榮國府素日待我如何,奶奶皆有所見,我又豈能避而遠之?若果然如此,連我也看輕了自己。”

&esp;&esp;恨鳳姐罵鳳姐,不見鳳姐想鳳姐。

&esp;&esp;鳳姐為人, 可見一斑。

&esp;&esp;愛她的殺伐決斷,恨她的心狠手辣。

&esp;&esp;琳琅不是沒有提醒過鳳姐,警示過鳳姐, 可惜鳳姐仍舊一意孤行,竟不信所謂因果報應。叫她如何去提醒王夫人呢?告鳳姐草菅人命,放印子錢?丫頭和侄女,孰輕孰重?王夫人自然偏向後者。元妃省親在即,誰又肯信她胡言亂語?眼見榮國府抄家滅族不過年間的事情,她是無計可施,榮國府之禍,因聖人之意,已非人力可扭轉,而是一種必然的悲劇。

&esp;&esp;為今之計,只能為其安排一條退步抽身之路,免得賈寶玉一干人落得雪夜圍破氈寒冬噎酸齏的下場,或可在中間謀劃一二,減免些許罪過,餘者她怕也做不到什麼了。

&esp;&esp;楊奶奶聽了,點頭感嘆道:“倒是我愚鈍了。你說的是,這人生在世,說什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都未必,只要自己存著善心善意,便是跟了個山賊頭子,也能做好事兒,倘若這心不善,縱是跟了大善人也未必就能積德行善。”

&esp;&esp;琳琅笑著點頭,她正是此意。

&esp;&esp;楊奶奶想了一會子,道:“你去拜見蘇守備太太,這很好,只是帶上虎頭罷!”

&esp;&esp;琳琅不解,問道:“這是什麼緣故,帶虎哥兒去做什麼?倒像是單為見面的表禮去了。”

&esp;&esp;楊奶奶笑道:“傻子,你帶著虎頭,便是蘇守備太太惱了榮國府,移恨於你,看在小孩子家家的份上,也不會對你使臉色,你素日最是個聰穎伶俐的,怎麼今兒個倒要我提醒?”

&esp;&esp;琳琅道:“我瞧蘇妹子知書達理,想來蘇太太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esp;&esp;楊奶奶嘆道:“傻孩子,你知道什麼?喪子之痛哪裡忍得?那真是生生地剜去了心頭的肉!蘇太太不知多恨榮國府,偏你又是榮國府裡出來的,去拜見她,她豈不多心?帶上虎頭,便能緩和好些,也算是防患於未然罷!”

&esp;&esp;琳琅聞言道:“只是我怕帶著虎哥兒,揭了蘇守備太太的傷心事。”

&esp;&esp;楊奶奶低頭想了想,道:“也未必。咱們虎頭這樣好,怕是見了愛都愛不過來呢!”

&esp;&esp;琳琅無奈,心中也自忐忑,怕蘇守備太太移恨自己,只得命翠兒和秋菊拿著拜禮,自己抱著虎哥兒往蘇守備家裡走去。

&esp;&esp;西山大營這一帶的房舍分給將士,也有規定,有品級的兵士,品級越高,房舍越多,七品以上幾乎都住在一片地方,周圍方是無品級兵士家眷,或是八品九品兵士家眷。

&esp;&esp;蘇守備家離楊家並不甚遠,琳琅步行一頓飯功夫,便即到了。

&esp;&esp;因蘇守備掌管營務糧餉,雖在長安節度使雲光處失寵,但在此處卻並沒有人敢小覷他,人來人往,一干兵士並家眷都來拜見,其宅頗為熱鬧。

&esp;&esp;莫夫人好容易才送走一干女眷,便聽有人通報道:“楊千總家的蔣安人來拜見太太。”

&esp;&esp;聞言,莫夫人一怔,忙命快請,又親自迎出去。她來了山上幾日,自然也將山上諸事打聽得差不多了,素知楊海乃是營中第一神兵,力大無窮,可拔山扛鼎,其家和睦,其妻溫柔和順,深明禮義,行事處處體貼,□□周全,在山上人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