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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只是說到一半,便見他忽然起身,往程府正大門外走去,看樣子是要起駕回宮。
&esp;&esp;程朱氏心下惋惜,卻也不敢強留。說出去,今上曾在程府留宿,那是如何為程府添輝的事。
&esp;&esp;她怎麼看那身形都像是新帝。
&esp;&esp;可天下之主,怎會受了這般浪蕩女子的勾搭,而去拾旁人的破鞋。何況,縱然儀姐兒有一身好皮囊,程朱氏也不覺得她有這個能耐,近得了新帝的身。
&esp;&esp;她只覺的這個念頭荒謬不堪,緩了口氣,將其壓下,不再敢再多想。
&esp;&esp;也許方才所見,只不過是那支的宗親,恰巧也著了玄色罷了。
&esp;&esp;行至偏廳,程朱氏坐於上首處,難得端好了婆母的模樣。昭容按照規矩,雙手給程老爺和她獻上了茶水。
&esp;&esp;程老爺接過茶水,只是淡然頷首。
&esp;&esp;可程朱氏哪敢叫長公主久跪,忙接了茶盞,將人攙了起來。臉上一笑,彷彿能看見脂粉撲簌簌地落,倒像是真有了個好婆母的模樣。
&esp;&esp;可她在意的兒媳,究竟是姜聽雪,還是昭容長公主,就說不清了。
&esp;&esp; 和善
&esp;&esp;翌日夜裡,阮玉儀立於窗牖前,叫微涼的風灌進來,吹得手上冰涼。
&esp;&esp;今日雖不見月,但星子卻明朗得很,或明或暗地散佈著,流光籠罩著那一方無人的院落,隱約映出樹木山石的形狀來。
&esp;&esp;她抓著窗子合上,原要留下一道縫來,驀地思及什麼,還是合嚴實了,將微弱的光線盡數拒在窗外。
&esp;&esp;他曾咬著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幽幽落入她耳。他道,近幾日都留個窗,不然從正門進來也無不可。
&esp;&esp;他知道自己不會想讓人看到有陌生男子出入自己的內室,故以此威脅。
&esp;&esp;可這會使得她覺著自己像是一隻可憐的獵物,在他的掌心下被肆意玩弄,等到他什麼時候餓了,便是將她拆吞入腹的時候了。
&esp;&esp;她並不願意這樣,即使明白不過是合上窗,對阻擋他的到來無濟於事,可她還是倔強地要表明自己的反抗。
&esp;&esp;正回身往床榻走去,後邊傳來窗子被開啟,以及落地時發出的輕盈足音。
&esp;&esp;她垂了垂眸,任由他從身後擁住自己。
&esp;&esp;“我不是讓你留個窗?”他氣息溫熱,盡數噴灑在她脆弱的頸後,惹得她身子一顫。
&esp;&esp;話再出口,便嬌媚柔軟了不少,像是被瓊漿玉液浸泡過,是叫人聽一耳朵就要微醺的,“我有些冷。”
&esp;&esp;她也不想管他會不會信,隨口扯道。
&esp;&esp;姜懷央含了下她的耳垂,低聲道,“還冷嗎?”見她抿唇不語,便垂首在她的肩頸處咬了下,聽得她輕輕吸氣的聲音。
&esp;&esp;夢中,聖河寺裡,她總是在攪亂著他的心緒,好不容易等他接受了她的存在,她又表現出一副想要逃離的模樣。這算怎麼回事?
&esp;&esp;他並不想白白放過了她。而疼痛,恰恰是最能使人長記性的。
&esp;&esp;她用手肘抵住他,使自己得以脫離些,聲音發顫,“我會記得下次不關窗的。”她是個聰慧的,自然知道眼下不能惹怒了他,於是擺出一副乖順的模樣。
&esp;&esp;他輕笑一聲。兩人擁著至床榻上,撞開了紅羅帳,水紅的床幔一角被壓在阮玉儀身下,一部分掩住他們緊貼在一處的身軀。
&esp;&esp;她趁著這幾瞬的空隙,側過臉微微喘息,“仔細著被衾。”她眼中氤氳著水光,耳上、眼尾,皆像是點染了上好的胭脂,唇色嫣紅恍若爛熟的果子。
&esp;&esp;不過是一點極容易滿足的要求,知道她容易羞怯,他也並不打算為難她。他一手托住小娘子的大腿往上,一手護住她的背後,將人一把抱起。
&esp;&esp;如此姿勢像是在抱著一個幼童,可她早先曾為人婦,自是羞意更甚。但也怕摔了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