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木香不再猶疑,轉身朝養心殿的方向奔走去。
&esp;&esp;其實眼下也無其他法子了,幸而當時淑妃點名道姓要罰的是阮玉儀,木香還能鑽個空子抽身離去。
&esp;&esp;重華宮的幾個嬪妃看完了熱鬧,自是話過幾輪,便覺無趣,各回各宮了。她們經過時,還不多有掩嘴嘲笑的。
&esp;&esp;只是此時她疼得厲害,她們的笑聲落入她的耳朵,其實與雨聲無異。
&esp;&esp;宮內,淑妃拈起瓷碟中的果子,放在唇邊,咬下一口,汁水迸出,和著她的口脂落入口中。
&esp;&esp;被遣出去檢視阮玉儀的情狀的宮人匆匆入內,稟道,“娘娘,那阮才人的宮婢不知去了何處,才人她正兀自淋著雨。”
&esp;&esp;淑妃眉間一蹙,要再咬下的動作也凝住,默了會兒,她淡聲道,“你去送了傘去,若才人不便撐傘,便在她身邊立會兒。估摸著滿了半個時辰,便將人送回去罷。”
&esp;&esp;“是。”那宮婢應聲退下。
&esp;&esp;淑妃取過帕子,將那枚咬了一口的果子包了,擱在几案上,又拈了新的一顆。
&esp;&esp;卻說木香行至養心殿,身上衣裳也溼了大半,走入簷下乾爽處,卻是顧不及緩口氣。見門邊守著的溫雉,上前三言兩語說明了事情,並提出小姐要見皇帝。
&esp;&esp;溫雉遠遠見是阮玉儀身邊的婢子,不敢怠慢,忙道,“容咱家進去通傳一聲。”
&esp;&esp;木香頷首,看著殿門掩上,不由上前一步。
&esp;&esp;不消多時,那門邊又開了,木香迎上去問,“陛下如何說?”
&esp;&esp;溫雉避開她焦急的目光,不作聲,只搖了兩下頭。
&esp;&esp;他將木香的話與新帝複述了一遍,可他也只是筆下一頓,淡聲讓溫雉後宮雜事不要隨意拿去煩擾他。
&esp;&esp;她心下一沉,扯住溫雉的衣袖,“能否讓我進去與陛下說?”可是小姐還等在那重華宮前的冷雨中,怎容她耽擱。
&esp;&esp;他面露難色,“木香姑娘,不是咱家不幫你,主要陛下的心思,咱家也左右不了。你不是說阮才人是叫淑妃罰了去嗎?不若直接跟娘娘求求情去。”
&esp;&esp;木香瞥了那緊閉的殿門一眼,咬咬牙,又轉身走了。
&esp;&esp;溫雉望著那抹離去的背影,輕嘆了口氣。怪只怪才人糊塗,怎就與胡人扯上了關係,又恰好撞上陛下的心結所在。
&esp;&esp;若非如此,這位阮才人許會是個寵冠後宮的角色。
&esp;&esp;殿內,姜懷央目光落在奏摺之上,上邊只敘了些可急可緩的小事,他越看越不順眼,心中燥鬱難安,提筆批下幾個朱字。
&esp;&esp;外邊的雨似是忽而下得大了起來,雨點砸在簷上擊出悶響嘈雜得很,惹得他的眉蹙得愈發深了,額角突突地跳。他屈指去揉。
&esp;&esp;他捏緊了手中的筆,迫使自己靜下心來。
&esp;&esp; 帶回
&esp;&esp;養心殿的門驀地開啟。
&esp;&esp;溫雉一驚,回身垂手喚,“陛下。”
&esp;&esp;雨勢稍歇,簷下還在滴滴答答地落水,雨珠子連綴成了聯珠帳般。近來多雨,每下一場秋雨,天便寒下幾分。
&esp;&esp;姜懷央幾乎都能想像到一柄繪花的油紙傘下,藏著個跪姿的小娘子,她錦裙髒汙,卻襯得容色愈發穠麗。
&esp;&esp;見新帝徑自往前走去,溫雉忙取了傘來,碎步跟上去。
&esp;&esp;他知道,她面上是個循規蹈矩的,擺著一副乖順的模樣,可她骨子裡卻有著韌勁兒。她怠於與人爭,不過是因著旁人沒觸及她的底線。
&esp;&esp;想來遇見如今之事,她也是知道偷閒的,如何會使自己難受了去。後宮前朝欺凌打壓之事不在少數,他又在焦躁什麼。
&esp;&esp;思及此,他緩下了步子。
&esp;&esp;雨落在油紙傘面上,斷斷續續擊打出悶響。溫雉支著傘,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