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掌櫃眼中顯出一瞬異色,又很快斂去,換上圓滑的笑,這位郎君可是為內人來小店買胭脂的?我們這裡的東西齊全——
&esp;&esp;她先是誇了他一番,便起了一副要給他逐一介紹的架勢。
&esp;&esp;這名小廝畢竟還是少年年紀,又常年在程府中做活,除去府中幾個主子,和一眾丫鬟,他哪裡見過尋常人家的姑娘。
&esp;&esp;這會兒被如此誤會,更是騰地紅了臉,忙落下滔滔不絕的女掌櫃,離開了鋪子。
&esp;&esp;再往臨街去,他忽地見一窈窕的鵝黃背影,心頭一震,欲快步尾隨上去。
&esp;&esp;只是不過一個轉角,便不見了她的身影,只見一繁麗的黑楠木馬車,駐於小巷中,顯得與周遭有些格格不入。
&esp;&esp;他不及多想,只顧四下張望。側耳一聽,卻聞那貴人的馬車中隱隱傳來女子的喘息聲,時斷時續。
&esp;&esp;卻足以叫他心下一驚,忙離開了此地。而後自是不見阮玉儀身影。
&esp;&esp;他不死心地四下裡尋找,也是一無所獲,這表小姐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待拖著一身疲乏回了程府,一打聽,卻得知她已在自己那院兒裡了。
&esp;&esp;她院裡的丫鬟都口風十分一致,皆言小姐一直呆在院兒裡,說得小廝也是一愣,好像她從未離開過府中。
&esp;&esp;他無法,只好先將今日之事於昭容稟了。
&esp;&esp;卻說阮玉儀,她正好是在昭容的小廝前腳回的院子。
&esp;&esp;她攏緊了披風,想,世子並未哄她,那丸藥確實能解“顫聲嬌”的藥性,她方才服一盞茶的功夫,便覺熱意消泯,渾身鬆快了不少。
&esp;&esp;那時,她正待盈盈謝過,卻聽姜懷央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esp;&esp;“現下可還需我幫你?”
&esp;&esp;她記得馬車上自己的言辭,自是明白所言為何。她紅著耳尖,聲如蚊蚋,“多謝殿下,已是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