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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七章

“既是親戚所贈,如何還收了你的銀子?”

阿泰搖搖頭,答道:“主家娘子便是如此吩咐的,小的也不知道。”

杜時笙見他一臉茫然,又問道:“這是何肉?”

“不知。”阿泰又搖頭道。

杜時笙只覺那人行為鬼祟,事有蹊蹺,但見阿泰現下也是什麼都不知曉的樣子,只得作罷,叮囑道:“趕緊送回去吧,別與他人說便是。”

阿泰點點頭應允,卻又不走,躊躇片刻,方開口道:“小娘子,日後若是方便,也來我家鋪子置辦些米麵吧。”

杜時笙聽了,回想起昨日之事,心下明白了幾分,秀眉微微一挑,問道:“可是張二孃說了什麼?”

阿泰聽了,又欲拔腿就走,杜時笙先一步伸手擋住。阿泰身形瘦小,杜時笙又是個女子,他也不好撕扯,只好依舊站在原地,委委屈屈道:“小娘子,小的是張家的家奴,身契還在主子手裡攥著,命都是主家的,不是小的不想告訴小娘子,只是小的實是有難處。”

本朝還有奴隸制度,若身契握在主家手裡,便如主家養的貓狗兒一樣,雖是不能隨便要了奴隸的性命,但打罵鞭笞或處以家刑,也是合理合法的。

杜時笙見他面黃肌瘦的樣子,知道他日子必是難過,又見他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心下憐憫之情頓生,柔聲道:“阿泰,兒知你難處,你既今日給兒通風報信,兒知你必是良善之人。張二孃說了何話,兒也不再問你。只問你一事,那日你與張二孃可是見到兒與一人撕扯?兒只想知道當日詳情,你若如實告知兒,此刻天地為鑑,兒定不會與他人說一個字。”

阿泰見她如此說,扛著肩上的肉,立在那裡,咬緊嘴唇,半晌,似下了決心般,決絕道:“小娘子,小的便如實相告,還望小娘子日後能信守承諾,不與他人說起才是。”

杜時笙鄭重點點頭。

阿泰接著說:“那日主家娘子與小的一起去成仟坊送貨,路上在巷口聽見有人爭吵,我二人走近一看,正是小娘子與一個郎君在爭吵,小娘子死死抓住郎君的衣袖,那郎君只想脫身,最後拿著一卷畫軸打了小娘子,小娘子便暈了過去……小的想去救小娘子,但是主家娘子不準,只叫小的趕緊送貨去,且……”

阿泰說著,怯生生看了看杜時笙。

“如何?”杜時笙淡定問道。

“且不準與任何人提及此事。”阿泰小聲道。

杜時笙輕“哼”一聲,心道,這張二孃見死不救,滿嘴謊言,還不準阿泰說,果真是個心術不正之人。

“你可知兒為何與那人撕扯?”杜時笙接著問道。

阿泰搖搖頭,好似又想起什麼,馬上接道:“但小的確定,娘子與那人絕無私情!”

“哦?張二孃說兒與那人有私情?”杜時笙臉上滿是嘲諷的笑意。

阿泰知自己失言,面上脹得通紅,不敢再言語。

杜時笙見他模樣,柔聲道:“阿泰,兒知那張二孃嘴上刻薄,不是與你生氣。自那日兒暈過去大病一場,便想不起當日很多事情,只記得與這人結怨頗深。你可還記得什麼其他的細節,再與兒說說,說不定,兒能想起一些當日之事。”

阿泰撓撓頭,回憶道:“那日小娘子說,那人拿走了荷包,還說了帶走什麼孩子……”

“荷包?孩子?”杜時笙有些摸不著頭腦。

阿泰側頭思索良久,忽的點著手指高聲道:“想起來了!那日小娘子斥那人偷了小娘子荷包,還帶走了一個小孩子!”

“兒與那人相識與否?”杜時笙問道。

“不識得!”阿泰確認道,“我在坊市見得多了,那人就是個偷兒,言行粗鄙,穿著邋遢。那日他打暈小娘子後,本欲拿走小娘子的畫軸,小的實在看不下去,喊了一聲“來人了”,那人撒腿便跑了。“

杜時笙點點頭,與自己夢中場景幾乎一樣,那畫軸大概是被孟掌櫃拿走了,而按照原主僅存的記憶,原主是沒有弟弟妹妹的,這個孩子不知是何人。

“你可還見到何人又經過此處?”

杜時笙想問問看,阿泰是否見過孟掌櫃。

阿泰搖搖頭道:“我喊了那聲後,被掌櫃娘子狠狠擰了一下,催著我趕緊走了,後來還有何人來,我便不知道了。”

看來這兩樣,是無法從阿泰這裡獲取資訊了。但無論如何,也要感謝這小夥計,他自己的命還似螻蟻般卑微,卻仍拼盡了全力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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