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聲音像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有詭異的笑聲，有肢體的扭曲聲，以及骨頭與骨頭互相摩擦敲擊的聲音。

“氛圍倒是搞得挺不錯的。”這足以將普通人嚇暈的一幕，樂成卻是輕輕的撇了撇嘴。

鬼怪之所以讓人感到恐懼，主要在於未知，因為人會本能的害怕一些無法理解的東西，但在樂成看來，鬼怪的攻擊形式無非只有兩種，一是精神攻擊，透過幻覺或其他某些形式，放大人內心的恐懼，從而自己把自己嚇死，其次便是物理層面的攻擊，但這種反而最容易對付，因為……真理永遠只在大炮射程內！

當然，也有一些鬼怪擁有著特別強大的力量，比如瞬間移動、精神控制、無限分身、不死，甚至還有重力控制、空間穿越、時空扭曲等bug般的超能力，日本恐怖片中的貞子和伽椰子就屬於此類，但哪怕在鬼怪中，她們也屬於天花板級別的了。

比如剛才他所看到的“歷史回光”，勉強也能算是空間能力，但它未必就屬於這裡的鬼怪，很可能是空間本身引發的現象，而且也不具備殺傷力。

啪嗒啪嗒——

一具焦黑的身體從左邊的病房爬了出來，他就像蜘蛛一樣，四肢貼地，骯髒的頭髮摭掩著面部，然後整顆腦袋開始轉起了圈……

樂成上去就是一腳。

“轉你馬呢！你以為你是黑塔嗎？”

啪！

這傢伙連頭帶身被樂成給踢飛了出去，黑不溜秋的腦袋咕嚕咕嚕的滾著，而那沒了頭的身體則在地上扭曲、掙扎、陰暗的爬行。

樂成環顧著周圍那些或站或趴、或貼著牆壁、或藏在病床底下的鬼怪，用力的拍了拍手。

“全體注意，向我看齊！”

眾鬼怪們慌忙向著樂成看去。

“現在我要宣佈一件事情，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這裡的老大了，你們誰贊成，誰反對？”

“……”

眾鬼怪們面面相覷。

“好，既然沒有反對的，我就當你們預設了。”

“……”

“首先，我要你們回答我一個問題，是誰讓伱們來嚇唬我的？別東張西望的，你……就是你，蹲牆角那個，出列！”

在樂成威嚴滿滿的呵斥聲中，那名蹲在牆角的鬼怪，哆哆嗦嗦的從牆角爬了出來，他的身上有大面積的創傷，尤其是那張臉，彷彿被鋸子鋸開過一樣，看起來觸目驚心，他張著嘴，發出阿巴阿巴的聲音。

“下一個，你。”

樂成又點著下一個，但此鬼張開嘴，竟連舌頭也沒有。

“你！”

“嗶哩嗶哩……”

“草，怎麼就沒一個會說人話的？”

樂成無語了，他知道這群鬼怪只是小嘍囉，營造氣氛或許還可以，殺傷力那是一點沒有的，可萬萬沒想到，連交流都這麼困難。

不過好歹有這麼多，總能找到個會說話的。

叮咚——

然而，正當樂成準備繼續點名的時候，醫院的鐘聲響了。

隨後，面前的這些鬼怪紛紛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這就六點了？我還啥都沒做呢。”

樂成頗有些鬱悶，或許是在“歷史的回光”裡呆得時間太長了，以至於他根本沒注意到現實時間的流逝，不過沒有關係，反正他也不著急，明天再跟他們耍耍。

於是，樂成便迅速離開了這裡，一邊踩著暗影步，一邊避過醫院裡的監控，不到五分鐘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他倒也不怕被人發現，主要是不想打草驚蛇。

當天亮之後，聖伊麗莎白精神病院便再一次運轉了起來，都是一些平平無奇的日常，除了偶爾可能會死個人，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樂成卻發現，自己的日常開始變得奇怪了。

中午，他給自己泡了一杯紅茶，結果一轉頭，紅茶就變成了濃稠的血漿，他試著喝了杯，味道竟然還不錯。午餐，剛剛坐下，就看到飯菜了多了幾根手指，巧克力味的。

上廁所的時候，馬桶裡偶爾會鑽出一顆腦袋，嘴巴張得大大的，可能是米國老八來白嫖了。

這些其實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最讓樂成感到驚悚的是，重坦戰士的凱瑟琳小姐突然變得身輕如燕，那腰桿比網紅都要細。

“凱瑟琳小姐，你今天減肥了？”

“我這身材還用得著減肥？”

“你說得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