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辦法。”

蒼眼緩緩道。

“你們取他的血肉來，祭司團便會有公論（澤佛語）。”

星顱和邃目聞言，同時搖頭。

六位祭司不由皺眉。

他們都感覺出三位部族武力支柱的態度抗拒。

以澤佛人和人類的血仇，說不共戴天都是輕的。

即便有“近神的氣息”，傷害一個人類又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大祭司，我們恐怕做不到。”

星顱說道。

“他比我們強得多。”

白疤和邃目各自附和。

同序列，上位對下位的壓制是驚人的。

沒有顯著能級優勢，化蛇使徒的時間之毒如何能對燭九陰使徒有效果？

祭司們則明顯色變。

石桌邊的三人聯手，是神目島最高戰力。

擊敗帝國或許很難，但如果說擊傷、取血，都不至於“做不到”。

“那個人類居然比帝國還要強？”

雲山虛握拳頭，凝聲問道。

諸位祭司中他列次席，總理軍事。

“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星顱回道。

“他的氣息強度與我相仿，明顯不如帝國。”

“那你們憑什麼自認不是他對手？”

雲山憤然不解道。

“這是不需要交手的判斷。”

邃目冷靜回道。

“他擁有的權柄覆蓋我們，而且本質明顯比我們更加崇高。”

在與黃懷玉見面時，他們的感知正如所言。

但這話聽在各位祭司耳中，無疑是謬論。

用“氣息”、“直覺”判斷戰力是他們無法理解的。

就像三種視錐細胞的人類無法想象皮皮蝦十六種視錐細胞感知到的斑斕世界。

“你們身上擁有的是各位神明的力量，怎麼可能被一個人類‘覆蓋’？”

綠海搖頭道，篤定不信。

他位列祭司團第三，主理澤佛人的開礦工作。

祭司們的“不明事理”讓白疤越發燥怒。

“我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他一拳錘在石桌上，震起小片石粉。

“那個人類擁有主神的力量，而且他還當面展現出了神力！”

白疤低聲喝道，氣勢勃然而發。

在諸位祭司眼裡，桌對面彷彿有狂瀾拍岸。

“偉大的‘苦智’大祭司的預言裡不是說了，當吾族陷入最危急的時刻，吞天之蛇將會甦醒，拯救我們？”

“為什麼你們還要對徵兆視而不見？！”

白疤憤怒質問，脫口而出。

這下，會議氛圍降至冰點——不僅是祭司團，連星顱、邃目等人的臉色都變了。

除去桌上燈火跳躍，一切都陷入凝固。

事實上，白疤對黃懷玉只是有天然好感，遠談不上將他與預言中的“救世主”相比。

但他的話在別人耳中，就代表了這個傾向。

“白疤，你認為，那個人類，是神明派遣的救世主？”

一片死寂中，蒼眼淡然開口。

“抑或著，你認為他是神明本身？”

他是第一祭司，主理神明之事務。

“不，大祭司陛下，我沒有這個意思。”

白疤被大祭司注視，腦袋頓時清醒三分，微微垂頭以示尊重。

“我只是在陳述一種可能。”

“不，沒有這種可能。”

蒼眼搖頭道。

他這句話，又激起了白疤的逆反怒氣：“為什麼？”

“你們三個，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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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對坐在邃目下方的三位異種戰士命令道。

三人立刻起身，鞠躬後離開祭壇大殿。

“因為預言是‘苦智’大祭司編造的。”

所有低階別者都退下後，蒼眼才說道。

包括幾位祭司在內，所有人心中都捲起萬丈驚濤。

苦智是兩百年前在位的大祭司，領導澤佛人熬過了與人類的第二次全面戰爭。

“在戰局最危急的時候，他為了鼓舞士氣，編造了這個預言。”

蒼眼雙目平視虛空，說出只在大祭司之間代際相傳的真相。

“當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