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瑤心急如焚,然而高珩一日未歸,她就一日不得安寧。林將軍的話在她耳邊迴響,高恪的威脅如同一把利刃懸在她和高珩的頭頂,讓她寢食難安。
論道大會迫在眉睫,這是選拔人才,穩定朝綱的關鍵時刻,絕不能出任何差池。繆瑤將滿腔的焦慮和擔憂壓在心底,全身心投入到大會的籌備工作中。
這日,繆瑤照例前往國子監,與李大人商討大會的最後事宜。馬車轆轆駛過熱鬧的街市,最終停在了國子監側門。繆瑤剛踏出馬車,便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街角一閃而過。
“趙四?”繆瑤輕聲呢喃,那人雖然衣著普通,混跡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趙四是高恪府上的家丁,平日裡沉默寡言,毫不起眼,可偏偏在這樣的時刻出現在學府附近,實在太過可疑。
繆瑤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高恪派趙四前來,究竟有何目的?難道是想趁著論道大會,在學子中安插眼線,或是另有所圖?
強壓下心中的不安,繆瑤不動聲色地走進國子監,徑直前往李大人的書房。
“鄭先生也在?”繆瑤走進書房,見一位儒雅老者端坐在李大人對面,正與他相談甚歡。
“繆小姐來得正好,這位是鄭先生,此次論道大會的評判嘉賓之一,老夫正要為你引薦。”李大人笑著起身,為繆瑤介紹道。
繆瑤恭敬地向鄭先生行禮問安,心中卻始終記掛著趙四的事情。寒暄過後,她狀似無意地提起:“方才我在門口似乎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像是高恪府上的家丁。”
鄭先生聞言,原本溫和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放下手中的茶盞,語氣淡然地說道:“繆小姐有所不知,老夫與高恪打過多年交道,此人陰險狡詐,他的府中更是藏汙納垢。據老夫所知,這個叫趙四的家丁,其實是高恪安插在外的眼線,專門為他打探訊息,蒐羅人才。”
繆瑤心中一驚,果然不出她所料,趙四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但她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鄭先生的意思是,高恪是想趁著這次論道大會,在學子中安插自己的人?”
“正是如此。”鄭先生點了點頭,語氣沉重,“高恪此人野心勃勃,他深知人才的重要性,此次論道大會,匯聚了天下英才,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繆瑤和鄭先生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明白,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任由高恪的陰謀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李大人,”繆瑤轉向李大人,語氣凝重,“此事事關重大,我們必須提高警惕,加強防範,決不能讓高恪的陰謀得逞!”
李大人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繆小姐放心,老夫定當竭盡全力,確保論道大會順利進行!此事非同小可,老夫這就加派人手,加強學府防衛,絕不讓宵小之輩有機可乘!”
鄭先生捋著花白的鬍鬚,點頭贊同道:“李大人經驗豐富,處事周全,老夫也相信此次大會定能順利舉辦。”
繆瑤微微頷首,心中卻仍有疑慮。加強防衛固然重要,但若不能查清趙四此行的目的,揪出他背後的指使者,始終難以安心。她決定親自出馬,引蛇出洞。
“李大人,鄭先生,我心中有一計,或許可以試探出趙四的真實目的。”繆瑤美眸流轉,計上心頭。
“繆小姐請講!”李大人和鄭先生異口同聲,對繆瑤的智慧深信不疑。
繆瑤附耳低語,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李大人和鄭先生聽完後,不禁對視一眼,眼中皆是讚賞之色。
“妙計!此計甚妙!”李大人撫掌讚歎,“就按繆小姐說的辦!”
夜幕降臨,國子監內燈火通明,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論道大會,學子們都在挑燈夜讀,埋頭苦讀。趙四鬼鬼祟祟地潛入學府,按照高恪的吩咐,他必須在論道大會開始之前,將名單上的人偷偷帶出學府。他貓著腰,躲在假山後面,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咳咳…”一陣輕咳聲從假山後傳來,趙四心中一喜,立刻警覺地四處張望。只見假山另一側,一個黑影閃過,似乎是有人在刻意躲避。
趙四壓低聲音,試探性地問道:“可是高大人派你來接頭的人?”
黑影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向學府後門走去。趙四心中暗喜,立刻跟了上去。
黑影七拐八拐,將趙四帶到一處僻靜的院落。趙四剛想開口詢問,就見黑影猛地轉過身,月光下,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赫然是——繆瑤!
趙四頓時大驚失色,轉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