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按住朱茗的手腕一把拉開,堪堪算是搶救了自己一把。
而被制止的朱茗重新抬手抱住他,再度深深吻去……
那晚林禹成是在花店裡間睡下的,二人多次確認鬧鐘定在早上六點,以便在開店前及時離開。
那張床也小小的,睡一個朱茗舒舒服服,但再多個大傢伙,就要側著睡,摟著睡。
因為沒有常備重要道具的習慣,林禹成完全成了承受方,任其親吻探索,搞得黏黏糊糊的。
他前一晚就沒睡好,白天上了班,晚上又來這兒幹兼職,其實已經很困了。但每次迷迷糊糊將要沉入夢中,就能感覺到朱茗又在搞些什麼么蛾子,完全不想讓他消停似的。
在又一次被胸口的不適感逼醒之後,他想勸朱茗趕緊睡吧,低頭卻見她其實早就睡著了,動作都是無意識的。
他想嘆氣,卻又被那美麗的睡顏吸引——她睡得好香,似乎很認真地在睡覺。
於是林禹成便把這口氣憋住了,調整一下姿勢讓兩個人都能舒服點,繼而低頭在朱茗額頭輕輕一吻,攬進懷裡相擁入眠。
這樣的溫存隨著早上六點的鈴聲結束。
他們雙雙驚醒般從床上起身——黎明的光已經透進來,外面的捲簾門依然緊閉,一切都是花店開張前該有的樣子。
除了他倆。
他們很有默契地沒有提昨晚的事,只是趕緊起身來收拾床鋪,檢查著各處有沒有沒變回原樣的東西,連一點水漬都不放過,擦水的紙巾也放進垃圾袋帶走。
到了離開花店,來到空蕩蕩的大街上,二人才鬆了口氣。
這個季節的清晨寒風陣陣,林禹成感覺到了,便趕緊試一試朱茗的手:“冷嗎?”
得,比他熱乎。
所以朱茗反倒去抓他的手:“你手怎麼這麼冰……你穿太少了禹成哥。”
林禹成忙不迭地往回縮:“沒事,我不覺得冷,你不用幫我暖……”
“沒關係的,我室友冬天凍得不行了都來找我暖手,我的手一直就是熱熱的。”朱茗說著,還是執著地牽著他。
但是她初衷真的只是為了幫這個“上輩子折翼的天使”暖暖手而已,是牽久了才意識到氣氛……不太對。
這光天化日的,她只得又放開:“好、好點了嗎?”
林禹成也把手往回縮:“好多了……謝謝。”
還是這麼生疏的氣氛,好像昨夜的一切是場夢一樣。
他們一時間都不說話。
卻又一時間都說起了話:
“明天我還用來嗎?”
“明天你還來嗎?”
於是一陣爽感從林禹成腳底直往天上竄,他趕忙應道:“來,每天都來。”
心浮氣躁
如果給林禹成一次重來的機會, 他一定不要愛上一個對於情感之事稀裡糊塗的女生。
把他搞不自信了都。
第二天上班時他還在試圖跟上朱茗的思路——她沒意識到自己不喜歡陳盛,所以跟陳盛戀愛了;她意識到自己不喜歡陳盛,所以跟陳盛分手了;她不想陳盛太傷心, 所以不能無縫銜接;同時她又不想陳盛繼續糾纏,於是被騙去一個吻。
而與此同步的——她對林禹成的身體有興趣,所以總會偷看他;她和林禹成更聊得來,所以總和他線上聊天;她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所以拒絕了林禹成的表白;同時她又被禹成所惑, 於是強佔了一個吻。
是怎麼做到跟陳盛分了還能親, 跟他親了還沒談的, 實在是好強的空窗期。
林禹成就這麼轉著圓珠筆發呆, 聽員工彙報工作也心不在焉, 好在最後還是把事情安排好了。
員工一一應下,臨走臉上帶著一抹竊笑, 看得林禹成渾身不舒服。
他表現得有那麼明顯嗎?
下午又一個員工進來,他特意更認真了幾分, 但員工沒聊幾句就繃不住了:“小林總,您是不是戀愛了呀?”
林禹成怔住, 心慌,漲紅。
他想問怎麼看出來的,但不用他開口對方就指指脖子:“天冷了要不您穿個高領的衣服……不然看著還挺尷尬的。
林禹成崩潰, 悲哀,想死。
可笑現在他連一句“對,我就是戀愛了”都不敢說。
應該找朱茗要個說法嗎?可她當時確實說了“不是情侶就不能接吻嗎”,而且她也沒強迫他, 是他自己願意的。
是的,朱茗從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