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店鋪,裡間的居室很小。
一半分給了廁所浴室,一半分給了床、舊沙發、小桌子和角落的畫具。
所以這是個十分擁擠的地方, 林禹成在這裡看起來非常大隻,佔據了太多空間。
換成以前,朱茗根本無法想象把這樣一個龐然大物領進自己的私人領地,她覺得那會壓縮很多本該屬於她的空間。
但是林禹成進來時,她完全沒有覺得難受。
起初她以為是因為林禹成受她邀請而來, 或者說她有求於他。但是朱茗仔細一想, 如果是別的什麼人她可能根本就不會提出來花店裡間這個方案。
林禹成給她的感覺, 確實很安全, 很舒服。他大多時候可以獨立解決問題, 這讓人覺得他很可靠,但是在刀槍不入的皮囊下, 他又有很糾結的一面——他至少相通道德的約束力,是個很有良心的人, 甚至心底深處他可能還相信報應,覺得作惡的人一定會被正義之師絞殺。
在此基礎上他還很英俊, 那這就更不像是他對朱茗領地的入侵了,反而更像是朱茗對他的容納。
甚至說得更嚴重一點,像“圈|禁”。
朱茗和林禹成的接觸, 總是需要很多巧合和藉口。泳池的一次搭救,訪問劉教授的一次相助,畫手和模特間的一次合作——不管怎麼說,總是清醒又剋制。
他們總是有著恰當的理由, 即便迫不得已有了肢體上的觸碰,也是轉瞬即逝。但是當林禹成走進這裡, 這兒就這麼巴掌大點的地方,他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碰到朱茗,朱茗也要格外小心才能不碰到這個大傢伙。
這讓朱茗想到最近網路畫手界很火的“把cp裝進箱子”,在如此逼仄的地方,他們都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所以在這麼狹小的地方,一高興轉頭不小心就抱上了,也很正常吧?
他剛做完模特著急起身說話,所以只穿了褲子沒穿上衣,也很自然吧?
她就這麼融化在了那一身浪濤般的肉甲上,抬頭望著那張帥臉就醉了,也是人之常情吧?
他顯然想要加強這個擁抱的意義,竟用那雙大手禁住了她的腰……不能不說是情不自禁吧?
他們心跳好快,隔著體量都不小的胸口,與對方共振著。
平時看起來威嚴公正的林禹成,此刻已被激得耳朵通紅,似乎就要難以自持。
平時就臉蛋飽滿,氣色頗好的朱茗,此時更是紅光滿面,彷彿醉臥芍藥。
朱茗一直覺得林禹成身上有股子勁兒,他正義凜然、不畏衝突、雷厲風行,看起來一點兒不弱氣,甚至有時還有點死板犯犟。
這股子勁兒她喜歡,但一直苦於不知該如何使用——像這種戰鬥系聖父,是個很好的保護者,或許他天生和弱小膽怯的人更合拍,但朱茗顯然不屬於這一種。
如果讓朱茗自己評判,她自己也挺聖母的,印象中朋友們對她的評價總是“你真好”“你好真誠”“你不記仇”“你對所有人都友善”。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做個保護者,所以她和林禹成也屬於某種維度上的撞號。
直到這一刻,朱茗意識到自己的自我認知可能也有所偏差——她和林禹成這種老好人還是有點區別,在“對誰都好”的外表下,她還是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一股龐大的情緒從她心底湧上來,讓她難以用語言表達,只能透過其他方式宣洩。
她清楚地意識到,她不想作為弱者受林禹成保護,好像也不想作為強者成為他的摯友……
她想作為壞人,接受聖父的審判。
林禹成不會知道朱茗在那一刻開啟了任督二脈,他只是感受著朱茗柔軟的心跳,聽著這個問題,大腦陷入虛無:“我跟誰接?”
“隨便誰。”朱茗的大眼睛看著他,眼眸流轉,不想錯過他臉上的每一分神色變化,“不管是和什麼人,接過吻嗎?”
“我是說我戀愛都沒談過,我跟誰接吻。”林禹成都不知道她怎麼會把這話理解成疑問句。
他把手從朱茗後腰移開了,有個非常輕微的想要推開朱茗的動作。
但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知道按朱茗現在的狀態,這麼點力氣是推不開的。
果然朱茗更加用力地貼住他,現在兩人之間就是有個螞蟻,應該也已經夾死了:“不是戀愛關係,就不能接吻嗎?”
這是什麼問題!林禹成難以想象這是和自己一樣的碳基生物問出來的話!
“茗茗,我覺得你被陳盛帶偏了。”林禹成手都放到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