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
“說你幾句你又不愛聽,凡事多跟花雅學著點兒。”江彧擰眉說。
“嗯。”江旋迴,將手機還給了花雅。
“你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江彧說,“我也睡了。”
“晚安。”花雅抽完最後一口煙說。
江彧笑了笑,點著鏡頭說,“晚安。”
影片一掛,周遭安靜。
兩個少年抽的煙味兒互相沖嗤著對方的鼻腔。
“我爸是怎麼資助上你的?”晚風習習,江旋的目光帶著審視看向花雅。
怎麼資助的?
花雅很想給他換個詞兒,不叫資助,而是包養,在一年前的那個颱風雨夜。資助,聽起來是個很高大上的東西,但他並沒有編織關於這個詞兒的謊言。
“是縣教育局的精準扶貧名單,”花雅沒有看他,眺望遠方,能看見波光粼粼的海面,“他說他選了我,以為我是女生。”
臨時,沒有謊言也能想出謊言來。
少爺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這樣啊”
“怎麼了?”花雅反問。
“我倒不知道,他現在還挺心善,”江旋說,“突然資助一個高中生。”
“江總是個慈善家,”花雅說,“南壩的橋樑也是他投資的。”
“嗯,這我知道。”江旋點點頭。
江彧在桐縣有專案,是公司分支的小專案,說起來不起眼,甚至都不用提,但江彧偏偏會在這個小縣城買房安置。
少爺微俯頭顱,他比花雅高一點兒,看人時視線總歸是會垂下眼睫的,他又問,“我會一直喊你哥麼?”
“這是你的自由,”花雅說,“我無所謂。”
“我的意思是,”江旋看著他說,“會變稱呼麼?”
花雅抬眼,少爺這話說得模稜兩可,像是一團霧,引導他撥開,而這話中有話,他大抵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輕笑,“你希望變嗎?”
“我無所謂。”江旋聳聳肩,以同樣的話術回答他。
“一直喊哥吧,”花雅說,“好聽。”
少爺偏頭笑,“那女孩兒喊你姐姐,也好聽嗎?”
“你想喊姐姐?”花雅決意逗他,“你喊姐姐我也不介意。”
江旋看了他一會兒,沒有說話,薄唇微抿邁開長腿往寢室走去。
頂樓只剩下花雅一個人。
渡口傳來輪船敦厚的船鳴,遠處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