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感。
“你指的是哪一個?”
“提出的那一個, ”蘭堂忍住寒冷帶來的顫-抖,“保爾·魏爾倫, 你認識他嗎?”
太宰治笑了,那個笑容讓蘭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卻又迅速地沉了下去。
“你在研究出異能點後,在那個傢伙的心臟上留下了自己的異能力,”太宰慢慢道,“而在得到[書]之後,這一切都順理成章。”
蘭堂唇角緊抿。
太宰蹲著,雙手托腮表情平淡。“你應該有預感了吧?就像你費盡心思將自己的異能做成特異點、將瀕死的人復活一樣,心臟揣著你異能的他怎麼可能沒有行動呢。”
“怎麼會有復活的可能……”
“那是在遇見[書]之前。”
“他…”蘭堂輕喘一口氣,“還活著嗎?”
“那就要你自己用眼睛確認了。”
首領宰、也就是管理員01抬起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昏沉的迷障如霧一般被光碟機散,爭先恐後湧來的是重新恢復的對四周的知覺。
蘭堂感受到不羈的風,起初他以為自己在曠野,抬頭卻發現身在天台。
但又不是完全的天台,因為頭頂不空蕩,而是倒置的近在咫尺的街景。
那紅塔的尖端已經將高樓一側的牆皮蹭破,兩個城市的景象以一種扭曲的疊交姿態,呈現在蘭堂的面前。
法國人愣在那久久不言。
蘭堂覺得,如果自己剛醒過來看見的是這幅場景的話,他估計不會有這麼確切的“活著”的判斷了。
身為超越者的感知力在不斷恢復,長卷發男人雙眼微闔,片刻後肯定道:“重力。”
“bgo,”管理員宰歪歪腦袋,“這就是另一個代價。光憑殘缺的異能是做不到拉扯世界的程度的,所以那傢伙在研究透了特異點之後,把自己化作了能量——用無處不在的引力抵消斥力,差不多就是現在的情況。”
蘭堂:“………………”
“你們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啊,”太宰治懶洋洋靠在天台邊緣,語氣不是很好奇,純粹有點無聊,“那傢伙,特別想見你又沒臉見的樣子,天天苦大仇深的,你知道同為管理員的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蘭堂不理他,默不作聲了幾分鐘後,男人緩緩道:“他的異能還在……如果之前能用一定的代價支付復活條件的話,說明現在也可以……”
“你打住!不,是你們打住!”管理宰的表情一時變得極為誇張,“別折騰了…不是,你們什麼毛病啊,你活我我活你的,無限套娃嗎?”
蘭堂:“。”
法國人的表情有種讓人胃疼的堅定,很明顯,如果不是他目前異能力失控,那估計就直接用「彩畫集」強買強賣了。
“不想活了,真不想活了,”太宰治兩眼一閉,面色灰暗,不知是真的還是演的,“你自己研究去吧,我任務完成了先死了。”
然後這隻紅圍巾宰就翻過天台邊緣,姿態異常熟練地跳了下去。
蘭堂:“…………?”
這傢伙不會真的摔死吧?法國人心裡猜測著,緩緩活動手腳爬了起來,慢吞吞往天台邊挪。
啊好冷啊,站著更冷了,高空的風真不是吹著玩的,幸好厚衣服厚手套厚耳罩跟著自己一起[復活]了……
長卷發男人扶著邊緣,剛打算探出去往下,他的面前忽然浮上來一隻粉色的大蝠鱝。
呃,應該算是蝠鱝吧?但是顏色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能飛能載人呢……?
飛行物上坐著的男人在對上視線後,微笑著朝蘭堂點了點頭,“你好,蘭堂先生。”
對方穿著一身金綠色的袈裟,長髮一半被束成丸子,另一半在肩頭披散,前額蓄著一綹奇怪的劉海。
最挑眼的,是對方額頭那一條深深的縫合狀疤痕。
“……你好。”
蘭堂目光右移,另一側也飛上來一個人——沒有藉助任何落點,整個人就這麼硬生生飛上來的,手裡還提了個人,正是幾秒鐘前跳下去的紅圍巾宰。
白髮男人額頭有著同款疤痕,性格明顯肆意一些,力量感很強,單手提著個成年人還抖了抖,瞳色特殊的眼裡滿是嫌棄。
“你能不能消停點,一天跳幾次啊?真想死我送你上路。”
“大腦簡單的單細胞生物,你怎麼能剝奪我唯一的樂趣呢!”太宰治在半空中被晃來晃去,絲毫不在意自己小命被別人握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