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入雲雖是仍有些疑惑,但此時已從春香口裡證實自己先前的猜疑,反倒鬆了一口氣。
又想起香丘曾說過討厭老漢,但卻挺喜歡春香的話來。
他不知怎地,總覺得有時候如隱娘一類的女性,料事總是比自己要來的準,雖仍是有些擔心,但即已如此,反倒不如相信香丘的判斷還來的安心些。
一時間二人奔出梧桐樹林,春香與張入雲作別,並手指山道對他說道:“從此方向再去得五六里,便可脫離這普濟寺險地。
只是公要儘量行的些,只數十里的往返,我爹爹卻有神行之術,卻是片刻即至。
公里靈氣逼人,極容易找尋,到時還請斂氣寧神,小心些好。”
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一事,卻是眉間一皺,口裡罵了聲道:“該死,一時匆忙,卻將一件要緊事忘了!”
說話間,就見她在張入雲肩頭上一拍,不知怎的竟在她手裡多了一隻彈丸大小的小猴,縱跳翻飛,極為神駿。
哪知春香卻是不留情面,一時雙掌一拍,卻是將那猴拍死,再取開手來看,卻只是一枚棗核,再聽她道:“我父親即是用此物困住公,此刻除了它,卻是好讓公上路。”
說完即刻又催張入雲逃。
張入雲臨行之前,忍不住道:“姑娘即先時幫你父親害的如此多人,卻怎麼又相救在下呢?”
春香聞言苦笑道:“我年前已得父親答應,自擇了一位夫婿,他是不能一點江湖習氣的文人,雖是文弱,但卻讀的是對賢書,明的是大道理。
我助公,一是位略嘗近年所犯的惡行,二來我隨父親行惡多年,又學的一身幾近邪門的異術,他年下場多半極慘,到時不但肉身不保,便是元神也可能無幸。
公是一身的正宗,若到時有緣,還請略助小女一二,便足感大情了,此是我的私心,卻非只單單為公著想呢!”
張入云為人豪義,雖覺自己本事不濟,當下卻向春香要她日後歸隱的住址。
當下春香仍是苦笑道:“我與公只想結一點善緣,真要是將住處相告,卻也就著了相了,但憑天意安排吧。
只要公有此善心,春香總會有救的。”
一時話已說盡,張入雲再不耽擱,卻是一抱拳,即往南方奔去。
因是怕擔心香丘見自己半日未歸,找尋自己,再生出事來,施了全趕路。
未想只行的數里,就聽空中一陣呼哨聲,張入雲聞得此聲響,幾欲當日隱娘持甲馬攜帶自己的飛行時一樣,心裡已是明瞭,如此一來,是心驚,見前方有一處密林,正要往裡投去,卻猛覺背後一道疾風,已知是來了暗器,當下不敢大意,忙閃身避過。
一時回過頭了看了一眼,卻不想,竟是一柄灰不灰藍不藍的雜色飛劍,劍質雖是低劣,但自己於此術,全無知曉終是大意不得。
當下他被飛劍阻住,再向逃避時,卻又聽拍的一聲,自空中又墜下一物。
仔細看過,竟是先時相送自己的春香,當下她披頭散,雙臂揹負,已被數股金絲將雙手綁住。
再接下來,卻是又自空中落下三人,共是兩個僧人和春香的父親,那老漢不曾習得劍術,卻是身上拴的甲馬。
只一到地,便見他一陣獰笑,當先卻是罵自己女兒道:“騷丫頭真不要臉,竟敢私縱這後生逃跑,也不知他給了你什麼好處,竟得這般不顧性命的救他!”
春香墜地時摔的甚重,雖是人小身輕,但還是將一條左臂摔折。
張入雲見不得世間的父親冷淡虐待自己的孩兒,此時見那老漢竟是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喝罵侮辱自己的女兒,倒是觸怒他一顆赤心,當下再不逃跑,反是站起身來將春香扶起。
一時見她被兩股金線將手揹負住,卻是奮起神力想將其拉斷,未知,自己一身純陽剛氣使盡,也是拉不動它。
知是樣寶物,便也不再作強,心機一動,卻是手腕一翻,當時就將那金絲線切開,一時又扶住春香的手臂,幫她接回臂骨。
這金絲是老漢用洞庭湖,成形的金鯉龍鬚所制,端地是堅韌無比。
先見張入雲拉扯不動,還在那裡不住冷笑,未想只一刻間,金絲便以被張入雲所毀,心中不由大怒,正待大罵張入雲時,卻只聽的對方一聲炸雷般的斷喝。
但聽張入雲問自己道:“不知春香姑娘到底是不是你女兒,你卻能下得如此狠心!”
老漢聽了,哈哈大笑道:“她自是我親身女兒,只是這丫頭吃裡扒外,我苦心教練她這麼多看,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