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也只能落在神明的身上。
他常常祝禱上天報應惡人,面對現狀卻也是有心無力。
他對陸寧存了很強的同理心,大概是同病相憐吧。
同樣也讓他很不解,他經歷那樣不公的待遇,已經悲觀厭世,不願與人來往。
可陸寧為何還能如此堅強不屈?
這讓李嘉年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他不想著出山,可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陸寧想了想,一臉鄭重的說:“如果我爹孃在天有靈,一定更希望我能好好活著,我若是辜負爹孃的好意,那豈不是大不孝?”
李嘉年怔了怔,想起自己這些年的頹廢和逃避,不由的多了幾分內疚。
但是不多。
“再說了,我身上揹著血仇,我化仇恨為力量,督促我努力上進。
雖是苟且偷生,卻心有鴻鵠之志。
倘若天下人遇難事都選擇逃避,自顧自,那這天下的悲劇豈不是永無止境?
再說了,苦難是成功的墊腳石,它可以歷練我們的心境,使我們更加穩重。
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成功的路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我們何必要被苦難給磨平了最初的心志?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陸寧的這番雞湯一下來,李嘉年彷彿受到了什麼鼓舞一般。
他對陸寧的欣賞更多了,可讓他拋下如今的生活,他到底還是有些不太情願的。
縮在這深山之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看天上雲捲雲舒,庭前花開花落,何必再去攪入那早已汙濁不堪的渾水中?
他鄭重的對陸寧拜了拜,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陸寧笑了笑道:“每一種活法都值得尊重,只是李先生真的不想親手報仇嗎?”
李嘉年的嘴蠕動了一下,想著是想的,可是又放棄了,他覺得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們如何能與那些做官的鬥?
陸寧沒再勸說,而是又給他蒸餾了一罐酒,這次是經過多次蒸餾的,這酒烈的很,夠味兒。
只要這一罈喝下去,保準李嘉年再也受不了跟果汁一樣的桃花釀。
這也是陸寧的一個小心機,他看出來李嘉年嗜酒,那就用酒吊著唄。
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要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