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繼眾人交談之際,忽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眾人抬眼望去,只見石秀騎著駿馬,身後領著十來個人疾馳而來。
李繼大喜過望,連忙高聲呼喊:“石秀兄弟!”
石秀如風般飛奔而至,翻身下馬,抱拳行禮道:“哥哥,那欒廷玉言,後山有祝龍祝虎設下伏兵,我去那裡尋哥哥不得,所幸找到了幾位失散的弟兄。”
“我們一路苦苦尋覓,方至此地,見哥哥安然無恙,小弟這顆懸著的心才算落了地。”
李繼拍著石秀的胳膊,大笑道:“為兄見到你安然無事,更是滿心歡喜!對了,武松與時遷沒隨你一道出來嗎?”
石秀連連搖頭:“他二人先我一步逃離,怎麼,哥哥還未與他們相見嗎?”
話音剛落,只聽不遠處傳來一陣高呼:“大哥!!!”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武松與時遷快步奔來。李繼急忙迎上前去,眼中滿是欣慰之色:“二位兄弟,你們都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
武松滿臉懊惱,拱手道:“大哥,我二人雖無大礙,但小弟卻只能帶出這七八個人。”
李繼望了望武松身後那七八個州衛,長嘆一聲:“弟兄們,待回到廨舍,我每人賞你們一千貫錢,那些故去的弟兄,我再加五百貫做安家費!”
眾人紛紛跪地行禮:“多謝大人賞賜!”
李繼翻身上馬,隨即高聲喊道:“隨我趕回須城!”
眾人隨李繼向須城進發,一路上馬蹄聲如雷,塵土漫天飛揚。眾人心中各有思緒,李繼則暗自盤算著未來的局勢。
眼見還有三十里便要進入須城,花榮拱手言道:“大人!你們且先行入城,小人去將那駱震交代之事辦妥。”
李繼微微頷首,心中卻不禁猶豫起來:我若讓花榮把這些東西送到我那裡,那駱堃定會為難花榮。
若因此導致那駱堃提前謀反,我便成了千古罪人。唉,罷了!
隨即緩緩開口道:“好,那你千萬當心!這些東西的去處,你若方便,便去告知我一聲。”
花榮頷首應道:“小人遵命!”隨即,李繼騎著馬攜其餘眾人浩浩蕩蕩走向須城。
剛到廨舍門口,只見潘金蓮與青梅早已焦急地站在門口等候。李繼連忙下馬,三步並作兩步跑了上去。
潘金蓮淚光盈盈地抱住李繼,聲淚俱下道:“官人!你可把奴家擔心死了,以後莫要再這般冒險行事了。”
青梅早已梨花帶雨,獨自抽泣道:“好哥哥,若今日再盼不到你歸來,我與金蓮姐姐亦絕不獨活……”
李繼輕輕拍了拍兩人,溫柔地安慰道:“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嗎?走,快進屋……”說著,將眾人領進了屋中。
李繼望著一旁略顯侷促的李應,輕聲言道:“李莊主莫要拘束,且將此處當作自家便好。”
李應滿臉愁容,微微點頭,躬身嘆道:“那祝家人害我妻兒,將我李家莊攪得雞犬不寧,此仇不報,我心難安,豈能消我心頭之恨!”
李繼搖著頭,望向身旁亦是滿面愁緒的扈三娘,輕嘆道:“莊主放心,我李繼在此立誓,定會為你們報仇雪恨。”
李應聞言,倒頭便拜:“多謝通判大人,若能為我雪此大恨,小人願為大人鞍前馬後,執鞭墜鐙,萬死不辭。”
李繼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李應:“無需如此,只是,眼下如何能讓那駱堃就範呢?”
扈三娘側身閃出,柔聲細語道:“大人,不如讓三娘去駱震那裡……”
沒等她說完,李繼連連擺手:“不可,你們習武之人,眼神凌厲,身形矯健,明眼人一看便知。”
扈三娘輕嘆一聲:“那,那該如何是好……”
李繼低聲沉吟道:“眼下,或許只有等花榮將那貨物的線索告知於我,我再去上報安撫使。但願不要再出什麼差池了。”
此刻的時遷,全然沒了往日的機靈模樣,癱坐在椅子上,神色黯然道:“那安撫使分明是將我們引入了狼窩之中。”
“明知道這鄆州的大部分兵權皆在那駱堃之手,卻不給我們一兵一卒。”
“哼,不如就此散了攤子,回陽穀縣算了,也免得在此處受這等鳥氣!”
李繼怒目圓睜,翻著白眼怒斥道:“休要在那裡惑亂人心!你若願意回陽穀縣,明日我便僱輛馬車送你回去。”
時遷撇著嘴,低聲喃喃道:“又拿我撒氣,我倒要看看這爛攤子,你們如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