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谷逸一劍斬斷了一杆都天烈焰神旗,就代表著還能斬斷剩餘的十八杆,對於一派鎮山大陣來說,白谷逸有著給林曉打下手的經歷,對於各種陣旗、陣眼的煉製也很熟悉,自然知曉每一件用來鎮壓大陣的法寶都需要耗費大量的天材地寶,而且耗費的精力只會更多,不會更少,那麼斬斷一杆都天烈焰神旗,固然是白谷逸同樣在向老烈火示威,同樣也知道這樣一來,就會把老烈火從老鼠洞裡激出來,所以也沒有著急直接破掉史南溪掌控的大陣,但同樣也是避免老烈火因此與自己死拼到底——這裡只有白谷逸一個,朱梅可是沒在,孤家寡人在別人的地盤上遭遇圍攻,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白谷逸與史南溪周旋了不過半個時辰,華山方向就升起一道熾烈的近乎純白的火光,只在天空一個轉折,就已經光臨了戰場,火光一散,探出一個滿頭火焰一樣頭髮的老者,不僅是發如烈火,就是眉毛也是一片通紅,好像火焰一樣跳動不休。
老者剛一露面,霹靂一般的咆哮就響徹雲霄:“該死的白谷逸,竟然敢毀了老祖我的法寶!老祖與你絕不甘休!”
白谷逸一撇嘴,揶揄道:“別扯亂七八糟的,老烈火,你也是修道界的前輩高人,縱然是你我正邪不兩立,可也沒必要說這個。老道我好端端的走路,你這傢伙的狗腿子攔住老道,還是十分陰毒的設下大陣埋伏,要不是老道我還有兩把刷子,這會兒早就灰灰了,斬了你一件法寶又算什麼?要不是你老烈火自己沒有親自出來,老道就是把這剩餘的幾桿破旗子都毀了,你又能怎樣?”
烈火祖師不由一滯,鳥的,相打無好手的道理,老烈火還是懂的,只不過是老烈火心中憤怒,要給自己出手找個理由,可是被白谷逸當頭揭露,一時間竟然無語了:到底是你是正道還是邪道啊?這麼不講究呢。
白谷逸可不管烈火祖師什麼心情,指著依舊纏著自己亂轉的幽靈碧焰梭說道:“這玩意兒,你老烈火還要不要?你要是不要了,老道我就替你收拾了啊?”雖然話是問話,可是白谷逸的動作卻不慢,不等老烈火回話,一抬手,一道清光湛然的雷光就直接命中了幽靈碧焰梭,霹靂聲中,幽靈碧焰梭被這一道雷光炸得粉碎,只剩了一天的流螢。
烈火祖師人如其名,見到白谷逸當著自己的面,就把自己號稱鎮教六大異寶之一的幽靈碧焰梭打成了一天的流螢,只把一口的利齒咬碎,也不作勢,僅剩的十八杆都天烈焰神旗就從史南溪等眾弟子手中脫手,在老烈火身邊聚成一圈,隨即猛地向四方一炸,依著一種玄奧的軌跡分立八方,只在神旗立住的一瞬間,漫天的烈焰如同乳燕歸巢,在十八杆大旗上下左右匯聚成團,不斷髮出震天動地的轟鳴。
白谷逸臉上稍稍變色,此前都天烈焰神旗在史南溪等人手裡的時候,還沒有這等威勢,也不過只是無數烈焰攢簇,並沒有此時接連不斷的霹靂作響。白谷逸知道,這才是都天烈火大陣的真正面目,所謂霹靂烈火就是如此,只有這樣,才具有將阻擋烈焰的諸般人、物炸碎的能為。
白谷逸雖然不懼都天烈火大陣,也不懼老烈火本人,但畢竟陷入人家的陣勢,也是一個麻煩,所以不帶老烈火將都天烈火大陣發動,就把腦袋一晃,整個人再度失去了蹤跡——太清無形劍遁可謂是隱匿遁形與攻擊結合在一起,只要本人願意,就連斬殺了敵人,都能叫敵人發現不了任何蹤跡。
老烈火雖然未列入宇宙六怪,或者西南五怪三魔等等行列,但是能夠開山立櫃的一派教祖,也不是等閒,雖然長眉真人在時,老烈火攝於長眉真人的劍鋒,不曾與之較量,但單論輩分,卻是與麻軒轅和長眉真人一樣,甚至還要略高一些,手下自然不凡,同樣認得白谷逸施展的太清劍遁的功夫,對此也是非常警惕——五臺太一混元祖師就是在無形劍下吃了大虧,與混元祖師交情深厚的老烈火怎麼能夠不知道呢。
只見白谷逸消失的一瞬,老烈火身邊就騰起一鼎一珠,鼎是老烈火煉製諸般法寶、異寶的煉鼎,珠是一顆水晶大珠,足有三寸大小,放射著奪目的光芒,是老烈火平時修煉時所用,用來防避天魔、外魔的,只要有生靈接近到光芒籠罩的範圍,就會被光芒顯形,就算再上乘的隱形之法,也會被破掉,而且一旦被破掉,就只能重新修煉,可以說是隱匿之法和隱蹤之寶的剋星(隱蹤類的法寶除了少數幾件天府奇珍,都要重新煉過才行,與法術一樣)。
白谷逸雖然不知道老烈火身邊有這種法寶奇珍在,但是早早就感覺到了不妥,所以並沒有真的王老烈火身邊湊。反而是藉助老烈火疑神疑鬼的功夫,將身形悄悄地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