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水芸腦海中的煩亂只是一瞬，因為她比誰都清楚，水汐最是見不得她好，所以水汐說的話不論是有多刺痛她的心，她都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就是正好達到水汐的目的了。

顧水芸收斂起情緒，面色由慌亂變得沉靜下來，她紅唇帶著一抹笑意，偏著腦袋看向蹲坐在地上的水汐，“是啊，我傷了青琅……可是就像你說的，也不是誰都能傷到青琅不是嗎？某些人想要青琅為她受傷，怕是不可能啊。”

“你！”水汐面色一窒，她眼中笑意冷了下來，“這麼多年來，你還是一點沒變啊，一樣的牙尖嘴利……”

“過獎過獎。”顧水芸皮笑肉不笑的彎了彎紅唇，看著水汐蒼白的面容上偶爾閃過的絲絲黑氣，不由得挑眉笑道：“你說，若是現在仙界知曉久不出世水汐仙尊入了魔可不知有多心痛啊，畢竟仙界損失了一員大將呢。”

“你想做什麼？”水汐的表情猛然一變，她瞪著顧水芸，“你若是將我入魔的訊息散播出去，我不會放過你的！”

“說得好像我不說，你就放過了我一樣。”顧水芸無所謂的攤了攤手，“當年你造謠我是墮仙，看著我被眾仙誅討的時候不是很得意嗎，怎麼現在要換在你身上，你就不樂意了？”

水汐的面色很是難看，她讓沐風去炎山主要是為了請青琅過來看看她，看在她陪伴了青琅那麼多年的份上，青琅肯定會來的。

可萬萬沒想到，來了一個她幾世都恨的人。沐風究竟是怎麼辦事的？

顧水芸此時已經調整好了情緒，她看著當年一步一步走出的鷹爪洞，眸色深了，“魔界的通道就在這洞裡？”

“不在！”水汐咬著唇，直接否決。

“不在？”

“這裡不歡迎你，滾出去！”水汐實在是不想再看見顧水芸了，要不是她現在實在是虛弱，她早就動手了。

“你趕我出去容易，再想請我過來，即便你的沐風當真割喉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再管了。”顧水芸眼中含著譏誚看向水汐，“真心待你的人就在你身邊，偏偏要去肖想你根本得不到的人，犯賤呢？就算是犯賤也得有個盡頭吧？沐風為了你做了多少事，怎麼到你就成了理所當然了，他不顧顏面跪在炎山整整三日，血濺炎山，你可有半分心痛？”

“他割喉了？”水汐皺起眉頭，雙眸微微閃爍了一下，不想在顧水芸的面前弱了氣勢，又咬唇倔強道：“那是他自己做的事情，我可沒有逼迫他，憑什麼算在我的頭上？”

“你的意思是，就算沐風當真死在炎山了，也是他自找的？”顧水芸的雙眸越發的深寒了，外表那般美麗溫柔的一個人，怎會是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毒辣女子呢。

“是他自找的，我可沒有逼他。”水汐不肯示弱，咬著唇瓣道。但從聽到顧水芸說沐風在炎山割喉之後，她的心裡便亂得幾乎無法思考了。

顧水芸那般恨她，如今願意來鷹爪洞，可是沐風傷得很嚴重？為什麼顧水芸來了，沐風卻沒有回來呢？

水汐有心想問沐風的情況，可是在對上顧水芸譏誚的雙眸時，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撲通”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吸引了鷹爪洞口的顧水芸和水汐回頭看去。

至今沐風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地，手中是他的佩劍。他堅毅的面容上有著一抹難言的苦澀，脖子出厚重的白色紗布似乎也因為這次的跌倒撕裂了傷口侵透出鮮紅的血液。

“沐風，你回來了？”

水汐在看見沐風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驚喜的光芒，她勉強的扶著山洞石壁從地上站起身，挪到了沐風的身邊，伸出手想要扶起他。

沐風冷冷的推開了水汐伸過來的手，自己杵著劍從地上站起來，越過水汐走到顧水芸的身旁道：“魔界的通道就在山洞裡面，你過去就可以看得到，麻煩你了。”

顧水芸看見沐風的眼中強忍著的痛心，難得的沒有再去找水汐的麻煩，而是點點頭，轉過身朝著山洞裡面走去。

顧水芸的身影進入山洞消失在了水汐和沐風的面前，水汐這才咬著唇走到沐風身邊，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小聲解釋道：“沐風，我不是不關心你，我只是不想在顧水芸面前示弱……我……”

“好了水汐。”沐風打斷了水汐的話，他轉過身子看向水汐，道：“你身上的魔氣又要爆發了，我先渡點靈力給你，你壓制一下。”

“可是你的傷，你……”水汐的眼中對映出來的全是沐風脖子處鮮紅的血液，已經完全侵透了紗布，變成通紅一片，不用撕開紗布看便可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