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爪洞她雖然已經很多年不敢去，但是路途她熟悉得很，因為一路上還有曾經的‘木風’陪著她的身影。

沒有將就沐風的速度，顧水芸很快就到了鷹爪洞了。

她看著洞口石壁上斑駁的痕跡，還有著那次她與戟逸大戰後留下的坑窪，一陣痛苦的回憶便翻湧而來，瞬間擠爆了她的腦海。她的眼前甚至都浮現了雲楓師傅最後化為流光前留下的影像，那麼生活，他的笑，那麼親切。

頭痛得幾乎快要爆炸，顧水芸痛苦的蹲下身子，抱著腦袋，逼迫自己儘量不要去回想那些痛苦的記憶。如今不是當初了，她已經留住了雲楓師傅的魂魄了，雲楓師傅不是魂飛魄散，他還會回來的。

對，他還會回來的！

顧水芸心裡不斷默唸，不斷重複著，給自己灌輸著雲楓師傅會好好的信念，才勉強壓抑腦子裡的疼痛，那種心全部被揪在一起，懸在空中，空蕩蕩的感覺淡了一些。

可是，即便自己再怎麼給自己洗腦，當初經歷過的傷害與疼痛也不是可以完全忽視就行的。

顧水芸一直努力的深呼吸，再蹲了一炷香的功夫後，她才緩緩站起身。她的面容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痛苦猙獰，看上去正常無比，只是那雙黑白分明的雙眸中，此時佈滿了血絲，像是在證明剛才的痛苦不是幻覺。

“你看，僅僅是故地重遊，你就這麼痛苦，你愛的是雲楓對吧？”一道虛弱中帶著譏誚的聲音傳入顧水芸的耳中，才讓她恍然回神。

鷹爪洞深處走出一位身形消瘦的女子，她有著一雙湛藍色的雙眸，長長的藍色秀髮披在身後，不沾脂粉，不戴頭飾，素淨得很，卻也絲毫不掩飾她的美貌。

這人，便是已經消失了數年的水汐仙尊。她如今的模樣，與顧水芸少時夢中記憶的一樣，水系仙力的她，看上去溫柔無比該是純良的一個人。

水汐如今的狀態很是不好，她伸出一隻手抓在石壁上，臉色蒼白無比，似乎連說話都有些費力，可絲毫不能夠阻止她想要擠兌顧水芸的心思。

“你再次來到這裡，心裡是不是很痛苦？你為什麼會痛苦呢，過了這麼多年了，承認吧，你愛的其實是縹緲峰的那個人。”

水汐似乎有些站不住了，索性就扶著牆，靠著牆壁坐下，她湛藍色的雙眸眨也不眨的看向顧水芸，眼中閃過了一抹嫉妒。

當年那個在她眼中其貌不揚的小女孩，如今已經蛻變出了絕世之容，在她之上，與萬年前那個處處壓她一頭的蓮華幾乎是一模一樣了。只是，她們的氣質還不同，蓮華那般清冷高貴，根本不會喜怒形於色，做什麼都是淡淡的，根本看不到她痛苦的樣子。

而這個顧水芸，嫉惡如仇，對待恩情也看得極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修仙之人被她放在心上，這麼多年也未曾忘記過，甚至費勁千辛萬苦也要救他，真是好大的一個福氣啊。

“我對待雲楓師傅，只有孺慕之情，並無男女之愛。”顧水芸皺著眉頭瞪向水汐，反駁道。

“是麼……”水汐輕笑一聲，雙眸似乎帶著一種魔力，“那當初，縹緲峰上曾經與你一個屋子的丫頭，拜在雲楓的名下，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甚至不顧同門之情，親自跑到縹緲峰要說法，生生將人家從雲楓的名下除開了？”

“那是她用了不正當手段拜在雲楓師傅名下，若是雲楓師傅主動收徒名正言順，我是不會插手的！”顧水芸面色冷靜，反唇相譏，“你對我的事情倒是很關心，比我自己記得都清楚。”

水汐笑了笑，虛弱期的她並沒有太多力氣，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嫉妒，道：“我當然得好好了解青琅護著的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到後來知道你是萬年前的蓮華，我就認命了，我怎麼搶得過蓮華呢，與尊上一池雙生，多麼榮耀的身份。”

“呵……”顧水芸譏諷的笑了一聲，眼中帶著一種似乎能夠看透他人內心的力量，直視水汐道：“你若真的認命，還會這麼瞭解我的事情？還會躲在鷹爪洞暗自吸收魔氣，你的心思可真純啊……”

水汐面上的笑容一窒，隨後仿若什麼都不在意一般，放下扶著牆壁的看上去讓她有些狼狽的手，摸了摸頭髮。

“被你看穿了，也無妨，本我萬年前就心儀青琅，只是爭不過那時的你。可是你這一世已經有了雲楓了，為什麼還要回來跟我爭青琅呢？你敢說，若是青琅與你那師傅都命懸一線需要你救之時，你能夠毫不猶豫的去救青琅？”

顧水芸被問得一愣，當初決定取回五彩石時，她就已經經歷過非人的掙扎與抉擇了，可是現在再讓她決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