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瑩張皇失措,“不!不!殿下說了他會娶我的,是你,你怕我成為王妃,壓你一頭,所以想讓我身敗名裂!”
“男人在床榻上說的話你也信?天天懷疑別人要害你,怎麼不反思一下,是不是你自己的原因!”
那幫貴婦一個個都是人精,險些讓元稚的計劃泡湯,元瑩自己跳進坑裡,她利用一下不正是順手的事?
如此,元瑩能保全性命,她也能達到自身目的,何嘗不是一種雙贏呢?
偏她這個嫡姐腦子轉不過彎兒,跟個瘋狗一般,見人就咬!
“我不信他,難道信你嗎?要不是你為蕭家姐妹出頭,壞了我的事,吳王殿下早就注意到我了!我何至於像個下賤的妓女一樣,勾著他與我行歡?”
元瑩目眥欲裂,她是元家嫡出的女兒,穎川侯的外孫女,何其尊貴驕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被他們逼得!
父親為了升官,賣女求榮,要將她送給老皇帝。而元稚自從嫁給蕭縱,次次給她難堪。
母親求了舅舅,讓她隨表妹一同赴宴,就是希望她能在吳王面前大放異彩。吳王是太子的不二人選,若能對她傾心,父親便不會送她入宮。
可這一切,都被元稚毀了,她無計可施,只能選擇色誘。
吳王情到濃時,親口承諾要娶她為妻,要不是那場火,過幾天她就會是吳王妃!
她恨,她恨啊!
為何老天爺都要跟她作對!
元稚不想多費口舌,男人一句話就能哄騙的女人,指望她有什麼腦子?
“自甘墮落,不可救藥!蕭絨,我們回家。”
“啊?哦!”
蕭絨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她還沒看過癮,怎麼就要走了?
剛走到馬車前,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
元稚循聲望去,看到蕭縱一身官服,策馬而來。
二十餘歲的鳶肩公子,玉帶猩袍,氣如虹霓,令多少女兒家魂牽夢縈、誤了終生。
從前元稚幻想過,卻未敢奢望過這樣的場景,然而當下,那個少年郎的的確確是為她而來。
蕭縱翻身下馬,面上好似淬了寒霜,陰沉晦澀。狹長的眼睛微眯著,目光陰鷙狠戾,像是要把元稚生吞活剝一般。
“長本事了,我的話不管用是不是?”
元稚軟軟喚道:“夫君,我……”
“哥,是縣主邀請了嫂子,她推辭不掉才去的。”
“這沒你說話的份,到馬車上去!”
蕭絨看在元稚帶她看熱鬧的份上,打算替她求求情,被大哥一句話訓老實了,灰溜溜地遁走。
元稚還想辯解,被蕭縱攔腰抱起,扔上馬背。
蕭縱讓車伕送蕭絨回府,隨後策馬揚鞭,帶著元稚去了豹韜衛。
底下人見到指揮使拖著一個女人過來,以為是新抓到的犯人,伸手要將女人下獄。
蕭縱道:“退下,我親自審。”
“蕭縱,你放開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你憑什麼審我!”
男女力量懸殊,元稚被他鎖在懷中,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掉他的鉗制。
方才的起心動念,在此刻像個笑話,是她糊塗,日日將他視作如意郎君,卻忘了他的另一重身份!
他可是豹韜衛指揮使,殺人如麻,心狠手辣,國舅一案屠盡千人,人人聞之色變的酷吏!
石牢鐵門緩緩闔上,元稚被蕭縱放在牆邊的木椅上,兩側各式各樣的刑具,在燭火中散發著詭異的光。
元稚渾身發抖,後宮中刑罰就那幾樣,基本都是陰私手段,而這裡,卻是真正的無間地獄。
或許在他們眼中,進了豹韜衛的犯人,都不能算是人,只是一隻待宰的牲畜而已!
蕭縱他,也會像對待那些犯人一樣,對待她嗎?
“你要把這些東西,用在我身上?”
蕭縱手撐著椅子的兩個扶手,將她圈進懷裡,俯身跟她對視。
“我不想這麼做,但你若是再挑戰我的底線,我不介意讓你試試。”
元稚眸子溼漉漉的,惶惶不安地看著他,“就因為我沒聽你的話,和縣主見了面,你就要這麼對我?”
蕭縱抬起手指,拭掉她滾落的淚珠,掌心在她殘存著指印的面頰上捂了捂,拇指揉上她帶血的嘴角,漸漸用力。
“你只看到府如日中天,卻看不出它背後各方勢力傾軋廝殺。仗著有些小聰明,龍潭虎穴也敢闖,那些人在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