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死死咬著下唇,臉色蒼白,一聲不吭。
容昭站起來,緩步走到容易面前,彎下腰來看著他:“易兒,朕當初讓你去接近慕容清音,就是為了拿到這兵符。如今兵符到手,你還在猶豫什麼?”
慕容清音的心頭彷彿被扎進了一把利刃。
容昭讓容易接近自己,就是為了兵符?
怎麼可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可不記得上輩子自己和容易有什麼瓜葛!
二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容易五歲那年,自己把他從亂軍中救了出來。
慕容清音幾乎已經確定自己是做了一個夢了。
荒謬的夢。
容易怎麼可能幫容昭坑騙自己。
慕容清音想站起來離開,看看能不能離開這個滑稽的夢境。
然而,下一刻,容易說話了。
“父皇,兒臣獻出兵符,您能……放過小皇叔嗎?”少年抬頭,好看的杏眸凝著兩汪清泉,看著楚楚可憐。
慕容清音愕然。
他……容易,他偷了自己的兵符?
慕容清音忽然發現,自己記不清前世的事情了。
他明明掌握大夏全部戰力,為什麼會輕而易舉的死在容昭手中?真的就是因為他對容昭忠心耿耿?
最後來救自己的,為什麼會只剩下玄武衛?
就算御林軍禁軍不敢反,那麼山海衛一千暗衛,玄甲軍五千精銳,都哪裡去了?
這些可都是他的私兵!
可是為什麼他們也沒來?
慕容清音不知道,也記不起來。
容昭笑得分外和藹,比五月的太陽都溫暖:“那當然,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易兒,清音是朕過命的兄弟,朕不過是想要收回兵權罷了,怎麼可能傷他性命。”
容昭嘆息一聲,接著說道:“朕如此做,也是出於無奈啊。清音性子高傲敏感,朕怕直接下旨收回兵權,讓清音懷疑朕要害他,才不得不如此迂迴。易兒,你也不想看著你的小皇叔,變成亂臣賊子吧?”
他在容易面前蹲下,看著容易的眼睛,誠懇而又真摯。
“那就請父皇先下詔書,立兒臣為太子,並詔告天下,只要兒臣不死,無論犯下什麼錯,都是唯一的儲君,皇位必須也只能傳給兒臣。”
少年抬頭,對上了容昭的眼睛。
容易那雙漂亮的眸子裡,水光不見了,取代的是灼灼野心。
慕容清音愣住了。
他,選了皇位?
光暈中的容易接著說:“只要父皇詔告天下,兒臣就將兵符獻出。父皇應該知道,若是沒有兵符,您想要調走山海衛和玄甲軍,下了小皇叔的兵權,那根本就不可能。”
慕容清音愣愣地看著光暈中言語冷漠而犀利的少年,山海衛和玄甲軍的兵符?
容易怎麼會有那個?
他真的在幫容昭算計自己?
慕容清音覺得頭痛欲裂。
這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嗎?
還是未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不對,容昭已經死了,他沒有機會蠱惑容易了。
那便只能是前世……
前世,他的私兵,是這麼沒得嗎?
慕容清音不記得了。
他發現,自己不記得任何與兵權有關的事情。
光暈中的對話還在繼續。
“當然沒問題。”這是容昭的聲音,甜膩虛偽,彷彿惡魔的歌聲。
“來人,拿紙筆,朕這就下旨。”
聖旨很快寫好。
容昭親自帶著容易去太廟,將旨意向群臣宣佈,同時,告示貼滿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慕容清音在光暈中看到了自己。
他穿著那身朱紫蟒袍,戴著自己:()攝政王很好哄,小皇帝很好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