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良看到三叔慢慢走遠了,也加緊了腳步,沿著三叔的那個寬大的腳印就往前走了起來,這一路由於三叔開了好幾槍,所以那些兔子不僅被打到或者奔跑掉之後,再也沒有發現其他的小動物。
想以前見的那些黃羊小麂子野鹿甚至野雞,這一次天良都沒有看到,估計這些東西猶豫缺吃缺少吃的,都跑進了亂葬崗裡了吧。
天良是這樣想著,正當他抬頭望看往遠處看三叔的時候,三叔的兔子槍轟的一聲又爆裂出一陣火花,他看著那騰起的黑煙,就知道三叔應該是有發現的獵物。
所以他就歡天喜地的朝著三叔的方向跑了過去,而那個方向正是梅龍崗那亂葬崗那邊緣地方,也不知道三叔是看到了野兔子還是其他的牲口,所以天良覺得三叔這一次應該有大收穫,因為從那騰起來的黑煙煙霧看,看得出三叔現在是雙管齊發。
三叔拿的兔子槍可是非常高效的,而且他的準頭也非常的好,所以他這一次發出去的應該是能中一個非常大的獵物。
天良在遠處看著,感覺到那騰起來的黑煙還是非常的有氣勢,他總覺得這三叔不會漫無目的的發射著兔子槍,所以他朝那邊跑過去,只是那從山的另一邊吹過來的東北風,這個時候他卻感覺到越發的冷了。
天色昏暗,半天裡那鉛雲越聚越多,看樣子應該是還要繼續下大雪吧,天良無所謂,現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儘快的趕到三叔那裡,看看他到底又打中了什麼獵物。
現在三叔身上掛的那些野兔幾乎都快把他腰上掛滿了,也就是說現在打的這個應該不會又是野兔吧。
那嗩吶聲聲聲傳來,感覺到就像是那吹嗩吶的人隊伍朝著這邊過來一樣,那聲音順著東北風,繞過梅龍山腳,直直的鑽進了整個亂葬崗裡。
亂葬崗裡的那些被大雪覆蓋的山頭,現在高高低低的鼓出了一片大大小小的包,那樣子看著特別的讓人意想不到。
畢竟平時看到的那些墳頭可都是用土堆堆起來的現在在外面又蒙起來厚厚的一層積雪,這看起來讓人總感覺有些刺眼。
天良順著那腳印走過去,就看到那三叔已經收了手裡的兔子槍背在了肩上,然後朝著拿倒地的獵物跑過去,順著三叔跑過去的方向,天良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趴在那厚厚的積雪上面,只露了一個頭。
他也看不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不過看三叔歡天喜地的往那邊跑的樣子,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一個野兔,當然啦,現在他可聽不到,遠處那獵物,苟延殘喘的叫聲他只聽到那東北風的風聲裡,一聲高,一聲低一聲的嗩吶,慢悠悠的傳過來。
正常情況下,雖然這亂葬崗的墳頭眾多,但是像梅龍山附近的各個村莊很少再有人老了之後往這邊埋葬,也可能是大家都知道這亂葬崗裡的種種傳說。
因為亂葬崗裡所埋的人大多數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人或者得急症猝死的人,以及不得好死的人,或者說想早年間戰爭或者流民或者各種非正常死亡的人,甚至還有很多家裡的大牲畜死了之後都會丟在這亂葬崗的。
就是說現在那嗩吶聲音過來的,那群人就算是過來送葬的,但是在天良的感覺裡,它不應該是朝這個方向走的,畢竟這裡也只有這個面積廣闊的亂葬崗才是能埋人的地方,其他的倒真的不是。
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天良倒無所謂,對於這種高高低低的嗩吶聲,他也是司空見慣,畢竟村裡面還確實有不少人老去的時候吹起這種調調的嗩吶來。
東北風肆虐,那厚厚的雪層上面地些沒有根基的雪霧褯被吹的四處飄揚,讓天良往前奔跑的速度也受到了一定的阻礙。
等他快速的沿著三叔的腳印,跑到那亂葬崗的邊緣時,就看到三叔站在那個北極的走不動路的獵物面前,有點發呆發愣的樣子。
天良覺得非常奇怪,但是現在他和三叔之間還有一段距離,畢竟他是一個小孩子,加上了積雪過於深厚,他也沒辦法一下子就跑到三叔的面前。
而就在天良快步的往三叔面前跑的時候,他總感覺到剛剛那東北風聲裡的嗩吶聲,好像突然間一下消失了。
而就在他往三叔的哪個地方看的時候,就在離三叔大概一兩百米的位置,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裡過來一群人,這群人讓天良一看覺得大事不好。
因為他看到的這群人分明是穿著全身紅衣的人,抬著一個紅鮮紅的大花轎,慢悠悠的擋著晃悠著朝著這邊走過來,而且那若有若無的嗩吶聲,就是隨著大花轎慢慢的朝這邊飄過來的。
現在那嗩吶聲音簡直如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