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養的那些兔子,除了賣那些剪下來的長長的白白的兔毛之外,還賣很多兔種,還有兔肉,其實三叔的人還是非常聰明,所以一直以來三叔家都比自己家的日子過得更加的寬綽有餘。
而且三叔還和梅龍鎮其他人家幾個勞力合在一起收棉花,然後想辦法託關係賣到北面的那個巨大的棉花庫裡面賺差價。
而且還有好多次三叔好像還從外面帶了好多人,來到村子裡面收那些老物件,這些事情其實天良是不知道的。
就是有一回那個堂弟拉著他非要到他家去看電視,天良才發現了三叔家的東屋裡面有一個很大的皮箱子。
皮箱子裡面裝滿了那些老物件,像以前天良見過的藥書啊,一些古畫呀,還有很多盤子碗呀挺多。
反正那些東西看著都很有年頭,而且天良還在他們家的東屋的灶屋物的偏旁,看到了有好多豬食槽啊,石碑呀,牛食槽等東西。
三叔家的東屋其實正兒八經的有兩間,最南面一間蓋的是個棚子,就放他們家的拖拉機,腳踏車還有種地的工具。
所以也算是三間房,而院門口還有一間也能放東西,也就是說這個三叔的院子看著雖然不大,但是安排的井井有條。
而西面就是那幾棵樹以及不遠的院牆,整個院落每天都打掃的乾乾淨淨,雖然說家裡面養了不少的兔子,但並沒有被那些兔子給弄得滿院狼藉。
對於三叔家的這些事情,天良記憶深刻,不僅僅是因為天良天生的對這個三叔有偏見,而是他們家的事情,確實讓天良一直都難以忘卻。
因為不僅僅因為那個三嬸的神經核胡言亂語以及瘋瘋癲癲,還有很多事情都讓天良覺得這家人似乎跟梅龍鎮的很多人都有點不一樣。
究其原因他也不知道在哪裡,反正從小到大這家人的整個院子,甚至包括他們的堂屋都被籠罩了一層神秘的朦朧的模模糊糊的氣息,也不知道這個氣息是從什麼時候產生的,反正在天良的記憶裡,這種感覺特別的深刻。
三叔是那種有些讓人看得出的聰明,也就是小聰明,但是這個人卻務實,非常務實,在很小的時候,他對三叔還是充滿了敬意的,而且這種敬意發自內心的。
這梅龍鎮東面就是那一大片的荒地,再遠處就是整個梅龍山,在天良很小的時候,那裡一直都由於亂哄哄的存在,所以一直都是一大片荒地,這荒地裡經常有很多野兔及其他小動物出沒,像一些長蟲啊,一些野雞呀,甚至還有一些野鹿出現。
而在天良的記憶裡,這個三叔可是很有能耐的人,他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好幾根雙管兔子槍,而且他也弄了好幾包的鐵砂子以及一些黑火藥。
一到天冷的時候他都會把這些兔子槍全部背起來跑出去打兔子,往往一個上午下來經常能滿載而歸,那些兔子都非常的肥碩,被三叔打回來之後常常是用來蒸煮或者烹飪,一時間整個他們的院子裡就會發出那種真正的讓人饞涎欲滴的香味。
那時候天良還小,也有幸嚐到了那種兔子肉,所以發自內心的他對這個三叔充滿了敬意,而梅龍鎮那些年月一到冬天不見東北風狂吼,而且經常會下大雪,而且一下就好幾天連續不停,那些大雪下的幾乎都是溝滿河平,甚至整個梅龍鎮都被籠罩在巨大的白雪之下。
而當這些雪停了之後,太陽出來,那些雪上面就被籠罩了一層晶瑩的陽光,每當這個時候,整個梅龍鎮的人都會貓在家裡面貓冬,畢竟冬天也確實沒有什麼事情做。
而這個三叔好像生意來了,他早早的就背了兩個帆布書包,把那些鐵砂黑火藥全部給裝滿,然後背上那幾根兔子槍帶上自己特有的皮帽子,穿上那軍大衣,就往梅隴山的那片亂葬崗裡跑。
那時候天良就已經記事了,好像也上到了四五年級的樣子,那一年的冬天特別的冷,他放假回家沒幾天就開始下起了大雪。
那大雪一下來一個禮拜都不止,所以當房門開的時候天良就看到那雪甚至比自己的胸口還要深,不過這些雪可跟後室的那些雪完全不一樣。
這些雪雖然非常深,但非常鬆軟,表面並沒有結出一層冰層,甚至是雪地最下面都開始乾乾的路面。
他起床之後一看到三叔從自己家的遠門外經過,也就穿上自己的棉衣棉鞋,戴上帽子,戴上棉手套,然後遠遠的跟著三叔,朝著梅龍山那片荒地也就是那片亂葬崗而去。
雖然雪很深,但是外面大部分的積雪都被吹到了野地裡以及馬路兩邊的河溝裡,所以馬路上倒沒有太深的積雪,最多也就淹到了天良的膝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