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喝完後,看著他們三人嘖嘖嘖搖頭的模樣,我故作冷靜的問他們這是什麼表情,跟沒見過似的。
張閒最先耐不住性子問我啥時候學會的這一手啊,以前也沒見我顯露過啊。
“哎,你這就淺薄了不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何況這都半年沒見了,我學會個啥都不意外吧?”
張閒和朝暉抿著嘴默不作聲的點頭舉起酒杯示意我適可而止,再裝下去就不解風情了。我與他們碰杯,最後一次裝逼道:“基操勿六。”這一次他們三人統一了戰線翻著白眼不想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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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昏天黑地的喝的正起勁兒的時候,我媽不合時宜的打過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家。我看著朝暉他們依舊興致高昂的狀態,猶豫了一會兒說暫時還不知道呢,讓他們不用等我了。也許是上了大學讓母親覺得我已經可以把握分寸了,所以唸叨了許久讓我注意安全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並沒有像曾經那樣執著的不讓我在外過夜。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看著手機上顯示已經過了十點的時間,試探性的問他們三人需不需要轉場。張閒愣了愣神之後,與我默契的相視一笑,而後詢問朝暉和鄭偉的意見。
鄭偉面色難看的喝完杯中的最後一口酒後,大手一揮說:“走,燒烤攤。”
於是,我們三人最後又不約而同地點上一支菸,然後起身向著旁邊的燒烤攤走去。臨出門前,我特別回過頭向還在臺上繼續演唱的那名女子揮了揮手,表示對她借我吉他的感謝,她不動聲色的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深情的演唱著那首還未演繹完成的南山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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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點好菜坐下後,張閒就提前給我們說:“說好了不醉不歸啊,今晚都別想回家。”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後露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說:“行”,然後小心翼翼的問朝暉晚上不回去沒事吧。
我知道鄭偉肯定不會回去,因為就算是高中時期他也總是夜不歸宿,現在上了大學之後就更不用問了,但是朝暉不一樣,他的父親離世後,家裡就剩下他和他母親一起相依為命了,如果他擔心母親晚上一個人在家不放心,那提前回去也情有可原。
朝暉露出一副不悅的表情,瞪著我說:“看不起誰呢你,今天晚上看我不把你喝死。”
看著朝暉倔強的表情,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露出鄙夷的表情,我們四人裡面就屬他的酒量最差,還想將我們全喝趴下,簡直是痴人說夢。
不一會兒,當燒烤上桌後,我們買了一副撲克,然後又開始像剛才在春風十里不如你一樣不要命的將一杯杯啤酒灌進胃裡。都說小喝怡情,大喝傷身,可在這漫漫長夜裡,我們藉著宿醉的名義放縱壓抑的情緒,寬慰孤獨的自己,將那些無人問津的委屈和著酒一起裝進身體,然後,開出滿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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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十二點多的時候,我們四個人終於無一倖免的成為長夜中游蕩在街道的疲憊的鬼。我們四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在街道上喧囂。
張閒慵懶的癱坐在街道旁的臺階上,又一次無情的嘲笑著我高中的時候在自習課上和同桌下五子棋,結果被老班逮個正著各吃了十大板。
我吃力地坐在他旁邊,搖晃著昏沉的腦袋說:“老班也真是狠毒啊,那天我和我同桌的腿簡直慘不忍睹,整個面板全是紫青色的。”
鄭偉和朝暉也陪著我和張閒坐下來共同嘲笑著那些年我膽大妄為的行為。後來我們彷彿累了,昏昏沉沉的坐在臺階上開始低著頭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微不足道的涼風經過驚擾了我的童話鎮,我打了一個冷顫睜開雙眼,發現朝暉和張閒已經耷拉著身子就那樣坐著睡著了。我默不作聲的笑了笑,看來這項高中時期練就的神功到現在還沒退化。
我慵懶的站起身,迷茫的四處張望了一番,才發現鄭偉正鬼鬼祟祟的站在不遠處不知道和誰打著電話說那些山盟海誓的諾言。
看著周圍那麼真切在我身邊的他們,不知怎得,心裡突然就很踏實,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可以永遠這樣,永遠沉浸在這場遙不可及的夢中。我真的不想醒來,因為我真的不喜歡現實中那些隨時就可以將我淹沒的悲傷和孤獨,那樣的我太難過了。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習慣性的點上一支菸,之後才想起來拿出手機看看有無遺漏的訊息。
我原本以為父母會不放心的給我發訊息,但出人意料的他們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只有司心慧像個小孩子似的自言自語道:“北川,太晚了,我困了,我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