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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來了,朝暉

他倆也不在乎,隨手接過煙後,假裝深沉的抽了一口,然後張閒略有不滿的說:“朝暉這個王八蛋不會不來了吧?”

鄭偉坐在椅子的後背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抽著煙說:“說不好啊,任誰遭遇這麼大的變故都受不了啊。”

“這個逼今天要是不來,可別怪我不認他這個兄弟。出了事情大家一起扛嘛,他媽的,是不是不拿我們當兄弟。”

看著張閒心疼中有些言不由衷的話語,我沉默著抽了兩口煙,然後失神的望向門口。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底也是希望朝暉可以走出來堅強著繼續生活。

我們抽著煙滿懷心事的沉默了許久後,鄭偉看了一下時間說:“再等一下,如果四十還不來我們就不等他了。”

張閒點了點頭然後問我是啥時候知道朝暉家裡的事的,我抽了一口煙回憶著說當時就給我說了,一開始出事了我就覺得他不對勁,但那時候我問他的時候他還嘴硬著不肯說實話,直到他爸走了以後才自己告訴我的。

這時鄭偉一臉氣憤的說:“合著就沒告訴我唄這龜孫。”

“嗯?”我納悶的看向鄭偉,問道:“他沒告訴你嗎,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鄭偉陰沉著臉說朝暉一直沒告訴他,還是張閒給他說了以後他才知道的,他知道後給朝暉打了一個電話,但是自己在東北又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給他打了五百塊錢。

聽了鄭偉再一次的複述後,張閒又開始抱怨朝暉不拿我們當兄弟了。這時鄭偉突然出聲打斷了張閒的話,他怒了努嘴,示意我們向門口看。

我順著他的眼神向門口望去,發現朝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站在了酒吧門口。他抽著煙來回打量著在酒吧裡買醉的人群。看到他出現,張閒一直不滿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寬慰的笑容。我站起身向朝暉揮了揮手,說我們在這裡。

朝暉看到後,不動聲色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像記憶中那樣露出一副賤兮兮的笑容走過來。

他拍了拍我們每個人的肩膀,然後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哥幾個,我來遲了。”

鄭偉無所謂的說沒事,來了就好。

朝暉似乎在半年不見得時間裡,學會了社會交往中人情世故得那一套,他一邊笑著和我們閒聊,一邊熟練從兜裡掏出煙分發給我們。

像我剛來時的那樣,張閒驚訝的說:“喲,白麵。今天可有口福了。”

朝暉笑著讓張閒別損他,然後不動聲色的將煙盒扔到桌子上。

我看著雲淡風輕的朝暉,心中一聲無言的嘆息。看起來他什麼事都沒有,但那凌亂的頭髮和許久未颳得鬍子,以及不修邊幅的模樣說明了他已經在這段泥濘的日子了沉淪了太久了。

閒聊了一會兒後,張閒說:“別幹聊呀,開整吧。”

“開整。”

於是我們像曾經那樣開著彼此地玩笑,然後將一杯杯啤酒倒進胃裡。我們默契地誰都沒有提朝暉家裡的事。既然朝暉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那就說明他不想再讓我們看到他那副脆弱的模樣。

我們像是真的想要將生活中那些不能與人說的酸楚和著酒一起嚥下去那樣毫無顧忌的喝著酒,臨出門前母親的叮囑早已被我拋到了九霄雲外,此刻的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喝到爛醉如泥,喝到不省人事,喝到時間回到那年盛夏。

......

喝到八九點的時候,我們四個人像高中時那樣無情的說著對方的那些糗事,然後又抽著煙不約而同的鬨堂大笑。

臺上那位唱著傲寒的大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一位唱理想三旬的女子所代替。

我眼神渙散的跟隨著她的節奏搖晃著身體,然後大著舌頭跟著她唱我的理想。

就老去吧 孤獨別醒來

你渴望的離開

只是無處停擺

就歌唱吧 眼睛眯起來

而熱淚的崩壞

只是沒抵達的存在

就甜蜜地忍耐

繁星潤溼窗臺

光影跳動著像在

睏倦裡說愛

再無謂的感慨

以為明白

夢倒塌的地方

......

在歌聲結束的時候,我沉默的端起酒杯,然後閉著眼睛仰頭。不知道當三旬的時候,我的理想是否還在啊。那些我用盡了全力想要抓住的一切是否會如願以償,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睛久久不願睜開。其實我知道那些心心念唸了很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