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霞郡主,身後跟著一名便衣侍衛。
“郡主!”定伯和侯戈趕緊起身行禮,可霞郡主眼中只有古壺,沒理二人,二人埋著頭,匆匆出去了。
“見過郡主!”古壺也拱手行禮道。
郡主什麼也沒說,臉色平靜如水,眼中如有濃霧,對著古壺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古壺心中比見皇上時還緊張,忙一聲不吭地若即若離跟在郡主後面。
郡主七拐八彎,來到一家食肆樓上僻靜的一角,直接進了一個門口立著一侍衛的房間。
古壺跟到門口,看這侍衛一眼,侍衛並無阻擋他的意思,於是邁進了門坎。
則一進門,門便被關上了。
郡主撲進古壺懷裡,一口咬住他右胳膊便不鬆口。
古壺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他乾脆什麼也不說,默默地任她咬著,另一條胳膊輕輕地環住她。
“你這賤奴,害死我了。”好一陣後,郡主終於鬆口,霧氣般的目光罩著古壺,喃喃地說。
古壺心中一驚:“怎麼了?”他輕輕地在她耳邊問。
“想你——想死我了。”群主呢喃道。
古壺:“想我你就如此直接來找我,你不怕你父王發現?”
“正是父王要我來找你的。”郡主說罷推開他,站在幾步開外直直地盯著他。
古壺心中狂喜:“你父王知道我們的事了?他同意了?”
郡主搖頭道,眼睛裡充滿了憂傷:“從橫頭縣回來後,我日日想你,夜夜想你,思念成疾,被母親看出了端倪。”
“母親問我發生了什麼,我不說,她說我要不說就殺了跟我去橫頭的黃安和侍衛,我只好說去找過你,說我想的人是你。”
“母親把這事告訴了父王,父王也沒責備我,奇怪地幾個月來一直平靜如常,只是我對你的思念時常折磨著我。”
“昨天,父親突然告訴我,說你來了寧都,他要我來告訴你,要你去一個地方跟人比武。這個人是父王的貼身侍衛,武功高強,他說如果你贏了,他以後不會阻止我跟你來往。”
“如果你輸了,會殺了你,如果你拒絕比武,也會派人殺了你。”
這——天啊,皇上不殺王爺殺!
古壺愣愣地看著郡主,好一陣才說:“恭敬不如從命,這武看來是非比不可了,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那個侍衛武功如何?使什麼兵器?你今日為何沒帶黃安來?”
郡主:“明日午時,郊外一個叫鬥牛坡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這地在哪兒,你能打聽到。那個侍衛姓王,綽號叫‘神鞭王’,兵器除了劍,還有他最厲害的鞭。”
“聽父王說過,這人的鞭天下無敵,我派黃安去跟神鞭王套近乎了,想探探這人的底,我擔心——”郡主說著說著,眼裡盈滿了淚水。
古壺一聽那人最厲害的是鞭,心中一下輕鬆了八成,
他上前輕輕摟過郡主,用衣袖拭拭她眼角溢位的淚水,輕聲說:“放心,我不會輸的。”
“真的?你不會輸,你能贏?”郡主激動地抓住古壺的胳膊。
古壺笑了:“爭取贏,但我至少能保證不會輸,我這條奴命,你父王拿不了去。”
“別——”郡主伸出兩指壓著古壺的嘴唇,“你別再說自己是奴,你早已不是奴,要說是奴,你只是我一個人的奴,不能是其他任何人的奴。”
“說是皇上的奴也不行?”古壺狡黠地笑著問。
“不行,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奴,你——”郡主撒起嬌來。
郡主的話還沒說完,嘴便被古壺的嘴堵住了……
“你該小心處多小心,我——走了。”郡主推開古壺,低著頭走到門口開了門。
“回府。”郡主對門口的侍衛說了一句,匆匆往樓下走。
在回王府的軺車內,郡主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感覺還有些熱,這熱不僅在臉上,還在心頭。
自從數月前那個難忘的中秋月夜之後,她覺得這個世界已不再是原來的世界,原來的世界灰暗無趣,而現在的世界多彩神秘。
她也不再是原來的她,原來的她像一隻在飄飛在天上的紙鳶,她身上的線只與父母相連,現在,她身上多我一條線,與古壺相連著,即使沒了父母這條線,她還與他相連,能跟他一起飛翔。
曾經多少次,她拿著他送她的千里眼遙望遠方,她希望這是真正的千里眼萬里眼,她希望能從中看到他。
看不到他,她就想像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