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也一怔,這東西還沒從美洲傳入呢,哪裡能說清楚,他不由得又在額頭上彈了幾下琴,突然一悟說。
“紅薯是一種能吃的東西,類似於中藥裡的懷山藥,能烤著吃,我之前聽一個老道士說過,老道士又是從西域人那裡聽說的。”
將軍淡淡一笑,手一揮,彷彿是讓這個問題過去了。
“其二。”將軍接著問:“你和康王爺家女兒霞郡主是什麼關係?”
“這——!”
古壺萬萬沒想到將軍會突然問出如此一個問題,彷彿晴空突然來了個霹靂,又彷彿他正在偷東西時,被將軍當場抓了個正著,
他一時慌張得手足無措,漲紅了臉,緊張地站了起來,來回地踱起步,想看看將軍,想從將軍的表情上看看他突然問這問題是什麼意思,可是,他不敢看將軍。
將軍啊將軍,我尊敬的將軍!我的大書聖,我的大偶像!你為何哪壺不開提哪壺?
古壺急得額頭沁出細汗,心裡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如何?要是有難言之隱,不說也罷,喝茶,喝茶。”將軍看著古壺端起茶杯,自然地說。
其實,從之前石誠報告所探得的情況,將軍已經估計到了這一對年輕男女互相情有所鍾,可是不敢肯定,他想聽古壺怎樣親口說這事。
將軍親自問出這話,倒不是對這段隱私好奇,而是想看看古壺對自己究竟有幾分信任。當然,如果兩人真心相悅,他也樂意見到有情人成為眷屬。
只是——一個郡主,一個曾經的奴,這難度大啊,不過,要真成了,那倒可以成為一段佳話。
這小子猶豫了,看他願意不願意浴霸,看他敢不敢說。將軍的目光跟著古壺移過去移過來,將軍的臉上掛著德行的微笑。
“不!”古壺停止了踱步,堅決地說。
他立在將軍面前,他打定了主意,如果不說出來,一切只能自己扛著,如果說出來,也許將軍還能幫忙。
從剛才將軍對自己的欣賞來看,他有七八分的把握將軍會支援自己,至少在心裡會支援。將軍是個風流倜儻之人,對男女之情一定也有獨到的看法,畢竟這個時代還不是那麼太過拘泥於禮教的時代。
退一邁步說就算將軍不支援,也絕不會為自己設定障礙,總之,說出來無害,而不說則不利,不說,將軍可能會認為自己對他還懷有戒心。
主意已定,古壺便坐下大大地喝了幾口茶,看著將軍說:“是這樣的——”
然後,他一股腦兒將自己從第一次見到郡主到那夜在懸崖腰上山洞裡的諾言全說了出來,足足說了半個多時辰。
古壺邊說邊觀察將軍的臉色,將軍開頭聽得一愣了愣的,顯然沒想到兩人已經悄悄發展到這一步。
後來將軍的表情漸漸平靜了下來,似乎接受了這些事實,最後,將軍變得一臉嚴肅,嚴肅中時不時又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古壺一鼓作氣講完,最後說:“古壺年輕,有一顆赤誠之心和滿腔激情,可是處世經驗還很不足,將軍是過來之人,對我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事,將軍有何指教?”
古壺說著,等待著將軍的厲言譴責。
突然,一直默默聽著的將軍一下站了起來,雙手向古壺一拱。
古壺驚得跳了起來,忙要向將軍拱手鞠躬,將軍卻一下攔住了他。
將軍說:“古大夫值得我一敬,理由有三。其一,本色可嘉,既然你與郡主相互愛慕兩顆赤心,互相表明心跡,本色相待無愧於心,其真可嘉。”
“其二勇氣可嘉,你不視自己奴僕出身為賤,敢向郡主主千金郡主表達愛意並許下承諾,勇氣可嘉,這在當世,恐怕沒有其他出身卑賤之人能做得出來,你算第一人,其勇可嘉!”
“其三,如此可能遭譏嘲譴責之事,你能向我坦言相告,足見真誠。其誠可嘉!為此三點,讓我以茶代酒,敬古大夫。”
將軍說罷,雙手捧茶,古壺忙捧茶互敬。
“哈哈哈——”放下茶杯,將軍大笑,“今日暢談,除我胸中塊壘也,以後就看著古大夫揮灑大才,一展宏圖也。”
古壺也暗暗地長長舒了一口氣,他說:“想不到我一區區小子,之前竟成將軍胸中塊壘,日後要想揮灑才,還靠將軍扶持,不知將軍有何宏圖?”
將軍笑道:“宏圖自然有,以後你會慢慢看到的,三日後上你隨我一起上寧都。不瞞你說,我已經在皇上面前舉薦過你,皇上雖然沒有給我明確的答覆,可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