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也不客氣,接過布擦了汗,又接過茶坐到椅子上喝了起來,剛才確實用了力。
那稻草人兒是他昨夜剛剛特製的,稻草人兒的腳心處暗藏有細而尖的彎曲的針尖,放在手掌上時,悄悄把針尖刺進了手上的繭皮裡。
稍稍彎曲手掌,稻草人兒便躺下,用力伸直手掌,稻草人兒便能直立,這不過是他原來就知道的魔術而已,這會兒便成了請神的法術。
“古大夫,聽你剛才所言,我家老爺似乎是得罪了雷神?這該怎麼辦?”潘夫人著急地問。
古壺:“根據剛才對上天諸神的詢問可知,潘老爺確實是得罪了雷神而受到懲罰,只是,雷神並沒告訴我如何才能贖罪,夫人也不必太著急,待我今日回去查查典籍,看看本方水土輿圖,應該能找到辦法。”
“那就有勞古大夫了,我相信古大夫,醫術高明,驅邪也高明。”潘夫人向古壺施了一禮。
自從古壺初顯身手之後,他發現潘夫人對他一改初見面時的傲慢態度,對他信心百倍,尊敬有加,今日再露這一手,就不信拿捏不住這對壞夫毒婦。
“夫人客氣了,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我會盡力的。”古壺客氣地還禮。
他知道,潘老爺和潘夫人已經完全相信了他,那幾根大“神針”,已經豎起一半了,他又給潘老爺做了一番針灸按摩後,便告辭回醫館。
第二天再來時,潘老爺說他耳朵裡還有鼓聲,潘夫人也著急地問古壺找到辦法了沒有。
古壺:“弄清楚了,潘老爺聽到的鼓聲其實不是鼓聲,是雷聲。”
“雷聲?”潘夫人大驚:“怎麼會是雷聲?”
古壺向潘老爺和潘夫人拱手道:“我接下來的話,可能老爺和夫人聽上去不太順耳,不知當講不當講?”
潘夫人:“只要能治好老爺的病,沒什麼當不當的,古大夫有話只管說來。”
古壺再次拱手:“那就得罪了,在言語不當之處,還請老爺和夫人見諒,貴府老僕初次去請我時,已經講了老爺得這病前後發生的事情。”
“其實,這病的最根本原因是由那婢女之事引起,老爺非禮婢女在先,夫人摧殘受害人在後。之後又把無辜婢女投井溺斃,婢女雖賤,那也是一條命啊!”
“老爺和夫人的所作所為,雖然人不敢怒,但天卻敢怒,故上天派雷公來劈死老爺。”
“可一下子劈死太便宜老爺了,故在老爺耳中不停地打雷,讓老爺不能順當地吃東西,要慢慢地折磨死老爺。”
“這——這——”潘夫人慚愧地低下了頭,好一會兒才問:“古大夫,還有什麼辦法化解嗎?”
古壺微微一笑:“我昨夜細查本方水土輿圖,發現東南方向有個叫坐尿壩的地方乃為雷公巡視凡間之驛站。”
“老人們也說那裡雷特別多,如果能在那裡插上幾柱鐵天香敬雷公,或許可以求得雷公寬恕保佑。”
“鐵天香?沒聽說過,是什麼東西?”潘夫人驚異而又緊張地問。
古壺:“就是一根鑄有雷公電母像的細長鐵針,至少有五丈高,當然,越高越好。”
“這香專用於敬雷公電母,有雷電時,如果有閃電連到這天香上,就表明雷公電母接受了敬香人祈福,會保佑敬香人安康如意。”
潘夫人臉上的神情放鬆下來:“不就是幾根長鐵棒嘛,敬!我派管家明日就跟古大夫去那坐尿壩探視,籌劃這敬天香的事,如何?”
“那再好不過了,只是——夫人,這天香從製作到安插,恐怕花費不少,你看——”古壺猶豫地問。
潘夫人:“只要老爺能安康,花那點兒錢不算什麼,就這麼定了。”
古壺:“那好,我這頭繼續為潘老爺針藥治療,同時那頭求上天雷神保佑,雙管齊下,我想潘老爺的病痊癒指日可待。”
這晚回去後,古壺在書房裡再次擺弄起從坐尿壩山上帶回的岩石和侯戈買回來的風水羅盤,之前,他已經從鐵匠鋪找來一此細鐵末。
發現那些礦石中的幾塊能吸附一些鐵末,這說明這些岩石是磁鐵礦,這可是上等的鐵礦石,這正是坐尿壩雷電多且集中的原因。
此刻,他把羅盤放平,手持礦石靠近羅盤迅速移動,貼近仔細觀察,羅盤的磁針竟然真有明顯的晃動,這又一次用鐵的證據證明了這些石頭確實是磁鐵礦。
由此,他可以肯定只要在那山上和壩上立上“天香”,必須會起到很好的防雷作用,至少山上得立三根,壩上也得立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