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盧定守在放行李的房間,古壺與侯戈一番商議之後,侯戈先行離開,
古壺在自己房間裡讀書,一個多時辰後,侯戈回來了,還帶回一些又破又髒的衣服。
“古哥,我已經打聽好了,這尚賈城裡,張萬金家的糧店最大,第二大的糧店是‘食為天’糧店,這家糧店的王掌櫃跟張萬金多年同行相爭,成了仇人。”
“好,就是這位王掌櫃了。”古壺說,“你就呆在客棧,幫著定伯守好那些寶貝,接下來的事,我去做。”
“古哥你——”侯戈擔心地說,“還是讓我跟著你吧,那些財寶,外人不知道,不會有事的。”
古壺:“放心,我不是去打打殺殺,我要做的是借刀殺人。”
古壺在自己房間裡,用侯戈帶回的破爛衣服把自己精心地做了一番喬裝改扮。
他出門時,已不再是一個年輕的風流士子,而是一個披頭散髮的拄杖駝背乞丐。
古壺的懷裡揣著裝兩本賬本,這是昨夜侯戈從張宅偷得的,他早已經看明白了,一本是真實的交易賬本,另一本是應付官府偷逃官稅的假賬本。
他駝著背拄著杖背箇舊包袱上了街,第一次以乞丐的身份上街,他儘量做出一付可憐的乞討相,儘量以一個乞丐的心理去看待世人。
遇到幾個衣著華麗的富人時,他也上前乞討,一路走來,還真討到了五六個銅板,他在心裡自嘲道,真正走投無路時,這也不失為了條求生之道。
沒多久,他根據侯戈說的地址找到了食為天糧店,這家糧店門面闊綽,看來也是一家有實力的。
在門口張望幾下,他抬腿就進店,店夥計一見他進來便人趕他走:“你這乞丐也不動點腦筋,我們糧店賣都是生糧食,給你也沒法吃,出去出去。”
他笑笑擺擺手說:“我不要你家糧食,我要賣個寶貝給你家掌櫃的,你叫掌櫃出來。”
“你了叫花子能有寶貝?”夥計過來要趕他走。
“叫花子就沒有寶貝了?你小看我!”古壺大喊著偏不走,兩人爭吵起來,很快引來了掌櫃。
掌櫃的聽夥計說明緣由,問:“我是本店王掌櫃,你要真有寶貝,能不能給我看看?”
古壺神秘地一招手說:“看可以,來杯好茶,密談。”
王掌櫃笑笑,果真把他帶到後面一小屋,獻上茶關上門說:“拿出你的寶貝吧。”
古壺掏出那兩本賬本遞過去說:“這是我今天早上在張萬金張老爺家附近撿到的,聽說他常常搶你的生意,你要拿這個去官府告發他偷逃官稅,那——啊?”
掌櫃的接過賬本仔細翻看一番,興奮地說:“果然是寶貝,你要多少錢?”
“十貫。”古壺張開十個手指。
“成交!”掌櫃的當即取來十貫錢給古壺。
古壺說:“買一送一,再送掌櫃的一個訊息,你稟報官府一併告發,你這老冤家以後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了。”
古壺例把“聽來的”張萬金鞭打婢女“種痂”吃痂的惡劣行徑說了出來,掌櫃的聽得咬牙切齒:“這惡人,禽獸不如,我立即就去告發這惡人。”
出了這家糧店,古壺在附近閒逛乞討,看到王掌櫃出門匆匆而去,他也悄悄跟上,直到看到掌櫃的大步走進縣衙,他才放心地悄悄離去。
一路乞討,回到客棧附近找個僻靜處換了衣服,他回到客棧客房,古壺對定伯和侯戈說:“一切順利,等著戲。”
此後兩天,古壺只在自己房中讀書,讓侯戈出去探聽訊息。
第三天,古壺罕見地睡了大懶覺,他躺在床上,思考著到任後的治縣規劃。
直到侯戈進屋來說:“古哥,如你所料,我探到訊息了,張萬金那狗賊昨日便被縣令抓了去連夜審訊,今早縣衙貼出了告示,要在張宅門前鞭罰這惡賊。
古壺一翻爬起來:“快,叫上鈴兒,看戲去。”
三人到張宅大門前時,那裡早已人山人海根本擠不進去,古壺帶著侯戈和鈴兒,花錢進入對面一店鋪的二樓,終於從窗戶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下面的好戲。
張宅的所有僕婢五六十人被集中在大門口,張萬金及其夫人跪在地上。
縣丞高聲宣讀了張萬金偷逃官稅的罪行,以及這張老爺鞭打僕婢的嗜閘惡癖,又讓玉兒等五六名婢女排成一排,掀起衣服後襟讓人看張萬金的食閘證據。
人群爆發出怒吼:“打死這惡人,打死這惡人!”
接下來,縣丞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