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坐,喝茶。”古壺指指桌旁,把早泡好的一盞茶朝前推了推。
小二看著古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謝客官!”說這話時,小二的目光很快地瞟了侯戈身上的大剪刀一眼。
“刷”地一聲響,侯戈猛然抽出一把大剪刀,“通”一聲摜在桌上,沉著臉不客氣地說:“小二你不用偷偷摸摸地看,想看就讓你看個夠!”他把這剪刀往小二面前推了推。
小二嚇得臉色刷白了,一下站起身來,後退幾步拱手鞠躬道:“這客官誤會了,我只是對這兵器從沒見過,好奇多看兩眼,沒有絲毫惡意,有冒犯之處,請客官原諒。”
“沒惡意就好。”古壺拿起大剪刀遞給侯戈,侯戈看著小二哼了一聲,把大剪刀插回鞘中。
古壺看著小二說:“請小哥坐下,我們來橫頭縣做生意,想了解了解這個地方的風土人情,你給我們講講這橫頭縣的情況吧。”
小二看看古壺,又看一看侯戈,定了定神,欲言又止地猶豫了一下,這才坐下說:“既然二位想知道,我就跟你們說說,二位客官可知道橫頭縣這縣名‘橫頭’的來歷?”
“噢——只覺得這名有些怪怪的,難以理解,卻不知道其來歷,小哥快給我們講講。”古壺一聽,興趣陡增。
“既然客官如此有興趣,我就給你們講講。”小二喝了口茶,講了起來。
兩三百年前,這地兒不叫橫頭縣,而叫作柳青縣,因為本地百姓從先人們開始就喜種柳樹,家家房前屋後都要種上十數棵。
在一個叫柳葉的村子裡,有一位美貌的姑娘名叫柳花,柳花從小喜歡唱歌跳舞,喜歡用柳葉吹小曲兒,喜歡用柳條編東西。
一年春天,父母兄嫂都出門了,就十八歲的柳花獨自在家,她在自家門前摘柳枝編了頂柳帽戴著玩,用柳葉吹著小曲兒,沒想到被三個路過的壯漢看見了。
這三個壯漢是下山踩點的土匪,這三個土匪強行把匕首蓋在衣服下頂著柳花的腰,威脅她對鄰居說他們是她家親戚,就這樣把柳花帶到村旁一樹林裡,三個土匪強行糟蹋了她。
這事很快被警惕的村民發現,數百村民追上了這三個土匪,把這三個土匪打了個半死,之後將他們押送到縣衙。
證據確鑿,縣令大人公開審理了此案,三個土匪也當堂認罪,三人被判死罪打入死牢,等待秋後問斬。
當年秋天,三個土匪被斬首,柳葉村人敲鑼打鼓給縣令送去牌匾。
可是,就在行刑後三日的清晨,人們發現縣令大人和一班縣吏共十人的人頭被掛在城門上方排成一橫排。
與此同時,包括柳花全家在內的柳葉村的村民也有三十多人被殺,數十顆人頭被排成一排橫放在村前一空地上。
同一天發生的這兩件事把全縣所有人都嚇傻了。
雖然人們悲憤地安葬了這些被殺的官和民,可據說當天夜裡,全縣的人都看見空中有兩排共數十顆人頭。
這數十顆人頭在夜空中閃著幽幽藍光,人頭悽慘地哭喊著,翻飛著,在縣城上空轉著圈徘徊了半個時辰,嚇得全城人都躲在家中不敢出來。
之後這些人頭又飛到柳葉村上空盤旋了半個時辰,慘叫了半個時辰,把所有村民嚇得三魂去了兩魂。
之後,這些人頭排成長長的一橫排,翻滾著,哭喊著,從空中飛走,徑直向一座名叫橫頭山的山裡飛去。
人們知道那山裡盤踞著數百個土匪,都說橫頭山裡的土匪是天上的惡煞星下凡,縣令縣吏和柳葉村的村民冒犯了煞星才招來橫禍。
從那以後,這柳青縣就慢慢地被人叫成了橫頭縣,時間一長,官府也正式用了橫頭這縣名,這個正式縣名用了一百多年了。
小二講完,不停地喝水,不停地擦著額頭上的毛毛汗,彷彿他也被那些慘叫哭喊橫飛的人頭嚇出了一身冷汗。
古壺聽了,也毛骨悚然,一夜之間,四十多人被取人頭,其中還有十名官吏,不管這傳說是真是假,還是讓古壺聽得心驚肉跳。
“啪”一聲響,侯戈一掌拍在桌上,盯著小二,憤怒地問:“那幫土匪如今還在那橫頭山上嗎?”
小二又擦了擦額頭的汗,揮揮手一笑:“剛才所說,那是兩三百年前的事了,一輩一輩傳下來的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要真有那些土匪,那幫土匪早已死了好多回了,不過,他們的匪子匪孫,有人說一直都在。”
“有人說他們還盤踞在那橫頭山裡,也有人說山裡沒有土匪,他們藏匿在民間,要幹殺人越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