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道:“你還是先保住你自己的命吧。”
古壺大聲說:“我正是新任橫頭縣令,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來,不是來讓人殺的,我是來殺人的,也是來放人的,該殺的,我一個不留,該放的,我也一個不留!”
“都一個不留,什麼意思?”有人不解地大聲問。
“哈哈——”古壺大笑道,“就這意思,你們慢慢想吧。”
“一個不留!噢——噢——一個不留!噢——噢——一”有犯人帶頭吼叫,很多犯人們便跟著踏著腳齊聲起鬨。
“你們想死了嗎?”牢頭厲聲吼道,取下腰間的鞭子猛一甩,鞭稍的爆響聲如爆竹一般響徹牢房,“都他媽給我閉嘴!再瞎吼就餓你們一整天。”
牢房裡立即安靜下來。
“大人,裡面請,那三個人關在最裡面。”牢頭繼續帶著古壺往裡走,來到最裡面左手邊一間牢舍前,牢頭往裡一指:“大人,是這三人。”
古壺一看,果然是當時被定伯捆綁在樹上那三個人,他問牢頭:“他們是一夥的,為什麼不把他們分開關押,不怕他們口供嗎?你身為牢頭,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牢頭愣了愣,拍了自己臉上一下說:“這規矩我懂,可——歷任縣令都沒有嚴格要求,我們也就,大人,我錯了,趁還沒審,我這就把他們分開關押。”
“你們三個,誰是頭兒?”古壺靠近柵欄問。
三人把古壺打量一番,其中一人驚訝地問:“你——你不是那個藥材商人嗎?怎麼——原來你是新來的縣令?”另兩人也驚訝地說:“是他,原來他是縣令。”
“你才知道?看來你們的訊息還是不夠靈通啊,就你了,出來,先審你!”古壺指著那人說。
牢頭立即叫人來把這人帶出來,鐐銬鎖了,把另外兩人也分開關押,牢頭帶著此人把古壺請到牢房外,問古壺:“大人,是在大堂審升堂審訊,還是在小審訊室單獨審訊?”
古壺想了想說:“單獨審吧,你去把遊徼頭兒給我叫來。”他昨日已經說過十日之內一切事務仍由丁主薄主持,自己此時升堂審案顯然不合適。
在小審訊室裡,古壺坐在案後,無言地注視著站在一丈開外的這個竊賊,此人三十上下,方臉,一看就是個強橫之人。
他先把此人上下一番打量,這人側歪著頭斜視著他,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微笑,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古壺也不說話,上下一番打量之後,他仍然不說話,目光如兩把出鞘的的劍,直接與這人的目光對視,直到看得對方把目光移開。
“你姓什麼叫什麼?”古壺突然問。
對方一怔,說:“行不更名,坐不必姓,我姓龍名光。”
“龍光?”古壺輕輕一笑,“看你也高大強壯,為何不自食其力,卻要去當賊匪劫人錢財?”
“劫財錢來得快啊,縣令大人難道連這點也不知道?”龍光嘲諷地說,“大人若要想快快發財,可以跟我們合夥幹,不都說官匪一家嗎?大人要跟我們合作,我佔小頭,你佔大頭,三七開怎麼樣?”
龍光的囂張氣焰惹得古壺心頭火冒三丈,他真想上去就給這傢伙幾個耳光,可他忍住了,他走過去微笑著伸出手說:“好啊,我可以跟你合夥幹,來,先握個手。”
“握手?”龍光疑惑地看著他。
古壺:“就是拉拉手,表示友好,握了手我們就是一夥的了。”
“你——當真?”龍光收起笑意,愣愣地看著古壺。
古壺微笑著點點頭,把手伸得更近一些,臉上依然掛著友好的微笑。
龍光猶豫了一下,雖然手腕上戴著鐐銬,還是把手向古壺伸了過來,古壺握住他的手說:“這就好了嘛,三七開這外條件還是不錯的,可是——”
古壺說著,突然手掌一翻,把對方的中指向前猛一推,只聽“咔嚓”一聲關節斷裂的響聲,手上感覺對方的這根中指一下軟了下來。
“啊——”龍光一聲慘叫,不停地甩著右手,右手上那根被掰斷的中指無力地晃盪著。
“可是你已經沒有機會再去行竊了。”古壺後退一步,大聲說,“從實招來,你們當時是如何發現我們帶有財寶的?是否知道我是赴任的縣令?是誰指使你們乾的?”
“行,你夠狠,別想再你我這兒得到一個字。”龍光說著緊咬牙關,不再吐一個字。
正在這時,門口來了一個佩劍之人,朝古壺拱手道:“大人,屬下,遊徼刀風,請大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