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屬下過來詢問,要不要放箭,他都搖頭拒絕,表示讓對方就這麼飄著吧。
臨時造出的小船,哪兒載的了攻城器械?
即便帶上雲梯,這四下裡全是水,又如何立的起來?
方少廉意識到這一點後,立即下令,讓將士們帶上鉤鎖攀牆。
這下好了,守城敵軍什麼也不用幹,只需拿著刀隔斷繩索就行,而且由於船隻晃盪不穩,搭弓射箭都沒了準頭,大可將身子探出城牆,當著人家的面慢慢割。
一場攻城戰,徹底淪為鬧劇。
訊息傳入登中,帥帳中鴉雀無聲。
站祁六身旁的張冬嶺,幾乎忍不住拍手叫好。
只因在他看來,親臨前線的祁子陸,面對伊山、烏土皆顏面盡失,估計這令尹之位保不住了!
“先前本公對仲孫明季網開一面,給他不少機會。”
“事實證明,是本公優柔寡斷。”
“方少廉毫無章法,異想天開,陷百姓於江水,毀良田不計數,其罪當誅!”
祁六黑著臉,一副氣至極點的模樣。
“今兒個誰都不許求情!”
將士們噤若寒蟬。
自大風鎮返回的仲孫離,心中很不是滋味,覺得當初自己為弟弟求情有效,是祁公給仲孫家面子,不免更為慚愧。
“鄧夏!”
“末將在!”
“本公任你為監軍,現在就去前線,把方少廉的腦袋砍了!”
“是!”
“阮玉成、齊劉海!”
“末將在!”
“嗚嗚!”
“你兩位即刻前去接任,那六千兵馬,歸你二人統領,務必拿下烏土城!”
“是!”
二人一猿領命離開。
帳內諸人,無人提出非議。
畢竟方少廉咎由自取,怪不了別人。
至於為何讓阮玉成接任。
誰讓人家剛在大風鎮打了勝仗,有底氣呢?
一番連敲帶打,曲家、仲孫家的私兵,死的死,逃的逃,崔家、方家的私兵,則入了自己手中。
祁六對這個結果還是滿意的。
儘管動作快了些,做的也不隱蔽,但至少在這個節骨眼,還沒人深度猜測。
只要再幫助張聘,將欒家與那幫士族親衛整個乾淨,對他來說,這應南就再無阻礙了。
為轉移虎塘那幫官員世家的注意,祁六還故意遣人回去放出風聲。
把姜士隆撰寫花名冊的訊息放出,且透露出自己有意秋後算賬的態度。
如此一來,再有申相寺推波助瀾,那幫士族、官員,就不得不設法與鹽幫撇清干係,對前線的關注,不再如先前那般強烈。
眾將士陸續離開。
張冬嶺見帳中只有自己與祁六,禁不住開口詢問:“你究竟打算做什麼?方少廉是冒失了些,但他掘堰之前,可是告知了你!難不成你是故意的?你想將方家的兵,送給阮家?還有那頭猿猴什麼情況?為何讓它擔任副將,你當真沒人用了嗎?”
連珠帶炮的問題,一個接一個。
但這涉及心中大計,祁六沒法回答。
“你……話太多。”